”
骂完,她走到炕边,伸长脖子朝帘子处望了望,才低声道:“刚才我们出去,殿下没对姑娘怎么样吧?虽说已经订了亲,可到底还没成亲,要是传出去,倒叫人说姑娘不庄重。如今好着,殿下自不会多想,可日后想起今日孤……”
听她又给自己婆婆念经,盈儿哭笑不得,拿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快别念了,我头痛。”
“哎哟,怎么又叫头疼?可是刚才出外招了风?我去叫她们熬点儿姜汤来。”
盈儿怕她再念,便抚着额装作真痛,推了推她。
总算是清静下来,她才突然一拍脑门子,就说自己刚才好像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问杨陌讨一盘金乳酥。
一时,筥儿笑嘻嘻地端着盆热水进来,还叫小丫头端着香胰子。
“姑娘要洗哪只手?我带了香胰子来,保管姑娘要洗得多干净就有多干净。”她挽起袖子,兴冲冲地问。
盈儿刚抬起手,正想清洗右手腕,听到她这样说,突然明白过来她之前说自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举着手一时进退两难,脸上飞红,气得撩起盆里的水就朝她小脸洒去:“就你会淘气,怎么这般讨人嫌!”
筥儿跳着脚,一边跺一边笑得更大声:“哎哟,好好好,我最讨人嫌,姑娘手叫人牵了,这才拿我撒气哦!”
盈儿又羞又气,跳起来要去撕她的嘴。
筥儿哪能让她抓住,像只会扑棱的小鸟,满屋窜。
那一头,黄公公见杨陌回了东宫,神色如常,心里便松了一口气,又朝常夏打了个眼色确认,常夏朝他快乐地挤了挤眉眼。
他这才彻底放了心。看来今日那位乔家姑娘没给殿下气受,不然东宫又要阴云密布好几天。
他便命一众宫女端着脸盆漱盂巾帕等物在旁侍立,自己乐哈哈地上前伺候更衣。
就见杨陌将左手浸在盆中片刻,便抬起手来。
他忙取了块干帕子替杨陌拭手。拭完了,以为杨陌会洗另一只手,却见他指了指脸。
他忙赶紧拧了一块干净帕子递上去,杨陌擦了擦脸,便将帕子扔在了铜盆里,起身要更衣。
黄公公:……殿下今儿太奇怪了?这是忘了洗右手呢?还是有什么不便?
“殿下,这右手?”作为一个尽职的总管,他举着帕子,十分认真地寻问。
就见杨陌捻了捻右手的食指跟拇指,嘴角漾出一缕温柔:“今儿不洗了。”
黄公公:……怎么忽然起了一身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