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巨大水族箱前停下脚步,里面各色斑斓鱼也静止了,只有制氧机在不停冒着泡泡,搅动水波变幻映在他们眼里。
“我不想看你哭。”他面前少年轻轻眨眼,澄蓝色光斑跃动在他侧脸。
他目光转至奚迟脸上,定定地说:“我想解决掉所有让你不开心东西。”
奚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少年看了一眼墙上钟,忽然上前,拉着他双手倾身靠近他。
他心跳猛地停滞了一秒,眼前是对方微颤睫毛,他下意识放轻了呼吸,落在脸颊触感有点冰,像蝴蝶振翅般一触即逝。
分开时候明亮水光翻涌在他们之间,是身后被定住鱼群重新开始了游动。
奚迟松了一口气,望见少年眼里漾起笑意。
“哥哥!哥哥?”
小女孩清脆嗓音把奚迟拉回现实,恬恬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哥,你在发什么呆呀?”
奚迟恍然地看着她,现在何叔叔和他妈妈女儿都这么大了,果然刚才那些都只是他推测而已。
或者说想象成分更多。
可荒唐是,明明那个人格极端、疯狂、令人恐惧,他想象中为什么会有那个侧脸上吻?
奚迟眉心拧起来。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何俊良关怀道,现在他笑起来比当年添了不少皱纹,“家里有莲子心茶,有安神功效,你多带点去办公室喝。”
现在奚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何俊良,心情复杂“嗯”了一声:“谢谢何叔叔。”
“吃饭了吃饭了!”好在这时候方琴招呼道。
饭桌上,方琴心情很好地给奚迟和恬恬不停夹菜,何俊良一直在帮他们添饮料,每吃一个菜就夸方琴做好吃,恬恬则小嘴不停地把学校里事说个没完。
奚迟觉得这些年他母亲过得轻松多了,连着脾气也温和不少。和何俊良这样温柔细致、重视家庭男人在一起,肯定比跟他爸那个心里只有研究和病患怪人幸福。
吃过饭,何俊良去厨房刷碗,奚迟也一块去了。
“你放着吧,别沾手了。”何俊良拿过他手里碗。
奚迟又拿起一个碗:“没事,活动活动。”
何俊良又抢回去:“医生手就留着做手术。”
洗手池前站两个男人确实有些挤,于是他就转身去擦料理台。
“何叔叔,”过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道,“当年谢谢你。”
何俊良愣了一下,笑道:“这么客气,要是谢话,咱俩只能互相谢个没完了。”
“我能请您帮个忙吗?”奚迟问道。
“随便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