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今天是他亲自从睦州带人,阻止了你们屠杀城中无辜的百姓。
那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呛得吐了血,沈柏走到他身边蹲下,帮他压住脖子上的伤口,指着一边还昏迷不醒的顾恒舟继续说:这位是镇国公唯一的儿子顾恒舟,今天是他带着一百精锐赶回城中。亲手杀了暮客砂,你如果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直接说出来。
那人面容苍老,看上去已经五十多了,在听见镇国公三个字以后,努力偏头想要看看顾恒舟,他空洞的眸子渐渐聚起一点光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而后眼底浮起水光,悲怆至极。
滚烫的血不断从指缝涌出,沈柏知道他快要死了,低头凑近一些问:你想说什么?
那人的唇颤抖了两下,拼尽全力嘶吼:国公明鉴,是昭陵负我等在先!是昭陵负我等在先!!!
那人越喊越激动,脑袋拼命向上昂着,脖子青筋暴起,眼睛也瞪到最大,眼角却滑下两行热泪。
这两声饱含委屈不甘,赵彻噌的一下站起来,追问:昭陵怎么负你们了?
那人保持着昂着脑袋的姿势,眼角热泪未干,却已经停止了呼吸,沈柏的手就按在他的脖子上,根本感受不到他的脉搏跳动。
胸口沉得厉害,沈柏伸手盖住那人的眼睛,掩下翻涌的情绪,仰头看着赵彻说:少爷,他死了。
赵彻薄唇紧抿,神色一片晦暗,耳边不断回响着这个人最后嘶吼的那两句话。
是昭陵负他们在先,所以他们才会暗中潜入暮祀城中,做出屠城的事。
但直到这个时候,赵彻都不知道他们姓名,也不知道他们在昭陵曾经历过什么。
赵彻失神的坐下,片刻后对旁边的人说:把这十八位祭司长老埋在恒柔山顶能看见睦州的地方。
是!
立刻有人上前拖走那人的尸体。
沈柏一只手染满了血,她撩起衣摆随意地擦了两下,掩下翻涌的情绪问赵彻:少爷打算继续去恒阳还是先回睦州?
暮祀和睦州只有一山之隔,暮祀灭城之祸多半和睦州脱不了干系,现在回去查也许还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赵彻调动睦州的兵马,不是亮了自己的昭冤使身份就是太子身份,睦州的官员必然已经引起了警觉,这时候去查,有些事必然不能像在谌州对江浔山那样顺利的查出来。
赵彻掀眸看着沈柏: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走?
沈柏垂眸,眼观鼻鼻观心,淡淡的说:我觉得少爷应该继续去恒阳,少爷炸了人家的山,顾兄杀了人家的城主,总该给人家一个说法,不然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