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看明白沈柏的意思,却故作不知,沉沉开口:太傅说前些日子苛责了你几句,你就想不开要寻死,也不怕背上不孝的罪名?
昭陵最是重孝道,若是背上不孝的罪名,是要当众受鞭刑的。
沈柏立刻跪下,恒德帝没有放出多少威压,但茶白已被吓得肩膀颤抖,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屋里安静沉闷,沈柏说不出话,不像平日那般巧舌如簧,就这么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老实得让人甚至觉得有点可怜。
就这么个小孩儿。自己钻进死胡同想不明白要死要活的,谁还能真的把她吊起来打一顿么?
恒德帝垂眸睨着沈柏,沉沉道:你娘去得早,你在先皇后膝下养了四年,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平日耍点小性子不管你也就算了,别真玩儿命的折腾,最后伤的都是关心你的人。
恒德帝半是警告半是开解,这次从东恒国回来,赵彻对沈柏的评价挺高的,恒德帝也觉得这小孩儿有点本事,好好培养一下,等赵彻继位,能成为一个好的臣子,若非如此,恒德帝也不愿意管沈柏这个小屁孩儿。
沈柏点头示意自己把这话听进去了,恒德帝找不到话题聊,屋里又变得一片沉寂。
屋里三人,一个看破红尘,一个生无可恋,还有一个胆小怕事被吓得发抖,恒德帝很快没了食欲,饭也没吃几口便起身离开。
等他走远,卫如昭温声说:起来吧。
沈柏立刻站起来,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饭菜。
折腾了这么久,她饿了。
卫如昭清修多年,没那么多规矩,对沈柏说:坐下吃吧。
沈柏立刻坐下,茶白担心她会伤到自己,连忙说:少爷,张太医说了,这三个月你的饮食要清淡,只能吃一些流食,奴婢给您盛碗粥垫垫吧。
桌上的菜煎炒蒸炸样样都有,就是没一样沈柏能吃的。
沈柏舌头痛得厉害,只能压下失望点点头。
等茶白离开,卫如昭开口:你将自己伤到连话都说不出来,怎么达成自己的目的?
沈柏咽了口口水。蘸了恒德帝喝过的茶在桌上写道:魑魅魍魉比比皆是,自有人替我言语。
天气冷,写在桌上的字一时半会儿不会干,等卫如昭看完,沈柏立刻撸起袖子把字迹擦干。
卫如昭咀嚼着嘴里的东西,突然有点期待,想知道这个看上去才十四五的小孩儿会借谁的手搅动瀚京的腥风血雨。
舌头痛得厉害,沈柏吃一碗粥都吃得满头大汗,吃完小脸煞白,冷汗淋漓,茶白又给她上了一次药。
药刚上完,小贝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