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烫得惊人,沈柏腰上的皮肤瑟缩了下,心底像被一片轻柔的羽毛刷过。泛起酥麻的痒。
她的脸一直烧着,浑身都是烫的,不敢看顾恒舟,只能把脑袋埋在枕头里装鹌鹑,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恒舟终于停下,沈柏松了口气,抓紧被子滚到床角缩成一团。
顾恒舟拉开被子把她的脑袋拨出来,像教小孩儿一样说:别捂着脑袋,会闷。而后又说,我去洗漱一下,你困了的话就先睡。
沈柏缩在被子里乖乖点头。顾恒舟起身出门,一刻钟后,带着一身水汽回来,见沈柏眼睛还睁得大大的,问:睡不着?
沈柏摇头,欢喜的说:等你呢。
顾恒舟从衣柜里又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在沈柏身边躺下。
在军营的时候,两人也是睡一张床,今天晚上沈柏却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尤其快,而且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躺了一会儿,顾恒舟突然问: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去送降书?
昭陵就算再怎么落败,也不至于连个送降书的人都找不到。
顾恒舟其实大概能猜到原因,但还是想听沈柏自己说。
沈柏压下情绪,回忆了一下说:那个时候我听说顾兄你战死了,连尸首都没找到,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被人掏空,什么都顾不了,只是一心想看看,那个能将顾兄斩于马下的人究竟长什么样,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杀了我喜欢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人。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沈柏再提起来的时候,也还是能感到铺天盖地的难过。
顾恒舟把她揽进怀里,轻声说: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