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的怕面对生死,许多种种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四个字,自欺欺人。
郁止伸手将面前人抱在怀中,没说话,只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自耳中传递至心底。
“别怕……”
此言一出,他自己都觉得这两个字是那么无力。
怎么会不怕,又怎么能不怕呢。
江遇秋害怕极了。
不过不是怕生病,而是怕被抛弃。
怕郁止离开的时候也像来时一样匆匆,不带走一片云彩,更不愿意带上作为累赘的江遇秋。
可此时此刻,郁止也唯有这两个字想说,唯有这两个字能说。
他给不出江遇秋没病的保证,江遇秋又不信他不会离开的承诺,世事难全,唯有事实才能为诺言下结论。
“我出生在一座小县城,父母是工人,他们很辛苦才供我读书,为了不让他们失望,我努力考上大学,本来想好好报答他们,然而在此之前,他们被一场意外带走了。”
郁止并未放开江遇秋,将人抱在怀里,唇靠近对方耳边,声音轻缓,语气淡然,说出的话却是江遇秋从前从未听过的内容。
他听明白了,这是郁止从前的经历,但是他不是很明白,郁止说这些做什么。
郁止倒是想说自己的亲身经历,然而就算说了估计江遇秋也不信,只好借用一下原主的。
“小地方,别的没有,七拐八拐的亲戚却不少,在我正在为父母的离去而伤心时,却听到有亲戚暗中计划怎么从我手里捞点好处。”
“那你……”江遇秋面露担忧,显然是怕郁止会被欺负。
“我没事,趁着他们还在想办法,我瞒着所有人,卖了能卖的所有东西,只带着一点行李和父母的骨灰离开。”
江遇秋眼睛瞬间忍不住在屋里乱瞟,身体也由着发抖,是怕的。
郁止笑了一声,安抚道“别担心,他们不在这屋里,就算在,他们也不会来找你。”
江遇秋终于抬头,却是来瞪郁止的。
他、他才没怕!
他只是、只是有些担心,这房子这么小,不会将伯父伯母闷坏吗?
还是在外面住更好吧?比如墓地什么的?
而且墓地还更热闹一些,
跟他奶奶一样
郁止眼中笑意更甚。
“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害怕,也不是想让你心疼,而是想告诉你……”
江遇秋望着郁止,四目相对,迟迟没人移开视线,仿佛都沉溺在对方的深邃眼眸中。
“我孑然一身,此生唯有的牵挂和羁绊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