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都不适合做。”
顿了顿,唐亦琛平缓的语调强硬了起来:“昨晚你不在那里,你没见到,她真的是做起事上来不要命来的,如果我不在,她还要写新闻写到天光,那年她出事的时候医生讲些什么你都在场,你都听到了。她继续这么下去,□□很容易出问题甚至再次脱落。”
说到这里,唐亦琛的表情几乎变成了空白。
“会盲的……我不想再见到她闭着眼睛睡在病床上,而我只能傻愣愣的站在一边无能为力,你知不知道?”
前一晚两个人本来很愉快,之后却不欢而散。他明明知道他可以不说出来,他明明知道她其实真的很喜欢做记者写新闻,那种浑身疲累但是双眼发亮的神情他有在她身上见到过——那个时候他们还都是学员,一起兴致勃勃又苦兮兮的学着复杂的飞机知识。
可是他没有,他一定要说出来,因为她的亲人都不在身边,因为就算是凌云志那个家伙也只会在她插科打诨的时候被她混过去,因为她周围除了他没人会这样说。
他想让她健健康康的,而不是面色苍白的坐在病床上,两只眼睛缠着纱布,嘴里笑嘻嘻的对他说,sam,你要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么闷。
他最初只是当她是同学来的,凌云志跟她甚至更熟一点,那时她唯一的熟人只有凌云志,于是他们也慢慢的熟悉了起来,他把她当小妹妹的那么熟悉。
后来学期中段,他发现这个小妹妹的脑子很灵,尽管操作上不是那么好,但在读书上绝对碾压所有人,包括总是在努力读书的他。
再后来,就是那一场事故。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天导师本来想让他先考,可是她举起手来说,她的操作不好,可不可以先考。本来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都是那两架飞机,都是那些个地点,他们之前都有练习过,无论是真飞,还是模拟驾驶。
可偏偏那一天,那个小时,那一刻,轰的一声,一切都不同了。
他忍不住想,如果那一天是唐亦琛先考,会不会就没事,又或者会不会出意外的是他?
这想法在见到急救室离丁子欣凄惨的模样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一向循规蹈矩,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唐亦琛发现自己没那么厉害,他很难过,很难过。
这种难过之前只有一次,那是他妈妈跟爸爸离婚,离开家里他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
她刚刚高中毕业,她还年纪很小,她是一个会笑会闹的女孩子。
所以他真的很怕,很怕再见到那样的丁子欣。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