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他那节课不出教室,他就安安分分地呆在位置上……
无论是哪一项,对他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只要不做,即便他不知道白椿岁的病,也能避免意外的发生。
但这之间有一件事,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透。
陆诚要拉他起来,别这么颓废地躺着,邱天元也没有抵抗,随着他的力坐起来,盯着自己的手。
他用干涩的声音说:“你说……”
“什么?”陆诚回答的每句话都很快,生怕怠慢到他。
“为什么,”邱天元缓慢地说,“白椿岁不告诉我,他有心脏病?”
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进行过许多次假设,却觉得,每一条假设的路,都是走不通的。
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为什么白椿岁不说?
陆诚大脑缺根筋,还是邱天元说了,他才反应过来,惊奇地睁大眼:“为什么不告诉你?”
说完了陆诚一扇自己的嘴巴,又亡羊补牢说:“说不定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上学期我带他跑过一次步。”邱天元道,“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反应很不对劲。但他还是只告诉我,他是低血糖。如果是不重要的事,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能坦白直说?”
“呃……”陆诚绞尽脑汁换了个理由,“可能他怕你不能接受……”
邱天元不说话了。他明白这与钻牛角尖没有分别,也不想往那个方向去考虑,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地觉得——
这不就代表,白椿岁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还不足够让他接受一个心脏病吗?
第59章
坏运气总是接踵而至的,坏的念头也总跟在它后面,做一对不受欢迎、又偏偏赶不走的小伴侣。
邱天元晚上没有睡好,那些令他讨厌的思考挥之不去,在他的梦里大肆作乱。他看见白椿岁躺在地上,他想要靠近了,把白椿岁抱起来,但一层无形的玻璃隔在他们之间。
玻璃质问他:“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他?”
玻璃的声音像用指甲刮擦时那样让人觉得刺耳:“都是你的错,他本不该躺在这里。”
邱天元向它认错,向它忏悔,但那层玻璃就像没有感情一样,始终重复着那两句话。
道歉的话说过一百遍了,说无可说。他茫然地望着白椿岁,最后只能说:“可是他没有告诉我。”
他不想做一个推卸责任的人,但他见不到白椿岁,连能给他承担的责任都没有。
第三天终于有了消息,学校通知他们下午一点的时候到学校去,白椿岁的父母愿意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