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着个硕大的“卍”字符。
领队百夫长用枪尖挑起具女尸。
“这娘们刚还藏着半块麦饼。”
麻袋里传出幼童呜咽,七八条小腿在袋口踢蹬。
骑兵们哄笑起来。
徐云帆摸了摸马颈,枣红马马温热的肌肉正在颤抖。
他解下皮囊灌了口烈酒,瓮金锤在他手中晃动,搅动得空气发出嗡鸣声。
那百夫长见此,手中长枪一晃,大笑道:“兀那汉子,还不过来领死。”
笑声未落,徐云帆已策马冲锋。
他双腿夹紧马腹,大腿肌肉如弓弦般绷紧,胯下枣红马感受到主人发力,四蹄猛蹬地面,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瓮金锤破空而至,领队百夫长仓促举枪格挡。
徐云帆右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锤头砸在枪杆上的瞬间,百夫长虎口崩裂,长枪脱手飞出。
徐云帆腰腹发力,借着马匹冲势,左锤横扫,三个骑兵像熟透的柿子般爆开,人马俱碎。
枣红马前蹄扬起,徐云帆借势翻身下马。
他双足踏地,小腿肌肉如弹簧般收缩,整个人如炮弹般弹射而出。
瓮金锤挥舞间,肩背肌肉如波浪般起伏,每一次挥击都带动全身力量。
当最后一个骑兵被锤头钉入土里时,绑住的麻袋口被挣脱开,爬出个满脸血污的男孩。
孩子呆望着徐云帆正在用随手捡起来的长剑拨弄尸体,突然扑上去撕咬同伴的尸体。
“积雷山还有多远?“
徐云帆用锤柄挑起孩子下巴。
男孩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沾满脑浆的手指向南边。
那里有柱狼烟笔直升起,烟柱下方隐约可见连绵的军营帐顶。
徐云帆微微颔首,旋即丢开不管,径直策马消失在男孩视线之中。
第七日正午,徐云帆望见了第一具梧州军的重甲尸。
这具无头尸体拄着陌刀跪在溪边,铁甲缝隙里塞着十七支断箭。
往前半里,溪水被染成了暗红色,上百具香火教轻骑的尸体堆成矮墙,显然有支梧州残军在此死守过。
徐云帆略微驻足了片刻,便马不停蹄,前往梧州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今日见有过之无不及,梧州已成炼狱。
一直到第十日,急行了千五百里,徐云帆终于看到了活着的人,虽然面带菜色,神色略有麻木和忧虑,但总归还在相对正常的生活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