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传来圆脸弟子结结巴巴的惊呼:“徐、徐师兄!剑阁的剑鞘还插在地砖里…”
话音未落,那截剑鞘“咔”地碎成齑粉。
徐云帆不由摇头,这对神兵终究还未彻底认主,方才交锋时自发引动地脉,倒让三分力使出了十二分威势。
苍天可鉴,来玉京城第一天,他并不想生事,所以力道下得很轻。
烟尘中,那书生跌坐在废墟里,束发玉冠早已粉碎,散乱的长发沾满木屑,佩剑残片深深扎进身旁的榆木柱中,剑穗上挂的护身玉坠早已炸成齑粉。
窗外窥探的江湖客们鸦雀无声,很多有心人目光扫过来,看到徐云帆一行人腰悬的道宗腰牌,坐地上的。
徐云帆未趁势追击。
徐云帆轻叹一声,五指松开锤柄的瞬间,那对撼岳镇海锤便顺着腰间的玄钢机括“咔嗒“滑入卡槽。
锤头朝后斜指地面,暗青色的锤身在暮色中凝成两道冷芒,宛如蛰伏的凶兽獠牙。
束腰的玄钢鞓带微微下坠,却不见半分晃动,这对三百斤重的凶器,竟似长在了他腰间一般。
这个腰带机匣,是他以天工锻造术制造而成,里面的每个零件在天工洞完全可以交给天工部的弟子来制造,可惜在道宗只能一个个儿手搓,足花了他半天时间方才完成。
“谁给你的勇气说这些话的?”
书生咧嘴一笑,唇角溢出一道殷红血线,脸上却浮现出毫不掩饰的畅快笑意,眼中全无惧色。
“我乃剑阁真传弟子蒋经国,你敢杀我?”
徐云帆见状神色如常,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此番出行本就是他临时起意,行踪毫无规律可循。
选择长风酒家,也不过是因这家在大周各州皆有分号的连锁酒楼最为显眼,想起了当初在青州北邺城之事所以才会上来。
一旁圆脸弟子听得蒋经国如此嚣张言语,顿时怒发冲冠,眼中寒光迸射。
他右手猛地按上剑柄,青锋出鞘三寸,剑身映着楼内灯火泛起森冷寒芒,脚下木板已被暗劲踏出蛛网般的裂纹。
就在他箭步前冲的刹那,徐云帆的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其肩颈,强大的力量下,硬生生截住暴起的身形。
“不用急。”
徐云帆声音不重,却震得圆脸弟子耳中嗡鸣。
他五指间流转的劲力在对方躯体中结成锁链。
圆脸弟子只觉整条右臂如浸熔岩,剑鞘中铮鸣的长剑顿时沉寂,额角冷汗顺着太阳穴滚落,这位首席真传看似随意的压制,竟让他这个洗髓境武者连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