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酒,而是中高品质的黄酒。
“谢孙掌班赏脸。”陈伟业摆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一坐下,他便拿起了酒坛和酒碗,并道:“小的不知大驾,未能远迎,自罚三碗。”
“不知不罚,按你自己的喜好随便喝就是,”孙月融拿起筷子,从当中的大碗里夹起一块儿鱼肉。这正是范万福早先从河里钓到的那条。“也顺便说说你在码头上打听到的事情,就那件官船私用的事情。”
陈伟业取酒的手顿时一滞。“您已经看过日记册了?”
孙月融颔首,脸上再没了半分笑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日记册上只寥寥地记了一笔,并没有作细致的描述。
陈伟业想了想。“前些日子,小的照例去酒馆打听消息。从一个叫李有余的日结散工那里打听到,有人在运送漕粮的官船里夹带私货。因为漕船不必报税,所以在漕船里夹带私货,所以就可以逃避缴纳走正常渠道所必须缴纳的税款。”
“钞关不查的吗?”孙月融问道。
“掌班您可能不知道,为了便利漕船上京,除了漕运衙门,沿途的官府都不得拦船检验。包括钞关。”陈伟业小心翼翼地说道。
“也就是说.”孙月融问道:“只要过了漕运衙门。这些人就可以在沿途任何一个地方停下漕船,然后把自己的货装上去,之后再在某个地方把货卸下来。而且没人能查,没人能管?”
“是的。”陈伟业点头道。
“都是谁在做这些事情?”孙月融问道。
“小的目前只零散地查到几家牵涉其中的货行和牙行。”陈伟业的眼眸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火光:“不过,小的认为,这应该是一个能扯出一大片的事情。”
“这怎么说?”孙月融问道。
“小的打听到,好多在码头上长期拉活的力工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漕运路线上这么多巡抚、巡按却没有人上报朝廷,尤其是漕运衙门,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陈伟业越说越兴奋:“所以小的以为,只要拦船搜查,再把抓到的人严加拷打,顺藤摸瓜,就能把这里面的腌臜整个拔起来。”
孙月融对此不置可否,转而问道:“这个事情你报给崔提刑了吗?”
陈伟业摇头道:“还没有,因为直至目前,小的还并未搜集到任何实证,所以就只在日记册上写了一笔。”
“知道了。”孙月融继续喝酒,不再说话。房内的气氛迅速变得严肃而沉默了。
孙月融的淡然让陈伟业感觉浑身刺挠。陈伟业认为,这必然是一桩牵扯极广的大案,只要能把这件事挖出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