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
刘惟善深知此行凶险,故行事极为谨慎。临行前,他便广搜消息以防不测,很清楚哪些人能穿飞鱼服。故而,一看清那条似游弋于血红中的龙形飞鱼,他的脑海里立刻就冒出了两个带血的字:完了!
“看你这脸色,”崔元向前半步,嘴角也勾起了一弯似有似无的笑。“应该是猜到我的身份了。”
刘惟善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吐不出半个字儿来。最后只得连连摇头以示否认。可这种无声的辩解,就像他的脸色一样苍白。
“我们走吧。”孙承宗收回视线看向崔元。
“不再审啦?”崔元亦回看孙承宗。
“我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况且这里也不是问案的地方,”孙承宗摇摇头,说出了一句让刘惟善肝胆俱寒的话:“还是先把他的同伙抓起来再说吧。”
“那这个已经抓了的要怎么办?”崔元反手冲那根拴着刘惟善的柱子挥了一下袖袍。
“就捆这儿,我留几个人看守他就是。”孙承宗说道。
“好!”崔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因而很是高兴。他转过身,在孙承宗迈出步子之前,朝驿站正房的方向摆手道:“孙中丞,学生正房里略备了一席薄酒,还请赏光一用。”
“咱们还有差事在身,不急这一时,办了再吃吧。”孙承宗拒辞道:“到时候我做东,如何?”
“席面都已经摆好了,不用岂不浪费?您简单用用就是,费不了多少时间的。您老放心,学生早有安排,嫌犯都被一对一地看着呢,没人能逃得掉。”崔元再劝,语调里也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坚决。“而且,学生还有几个问题想借机请教您呢。”
孙承宗犹豫片刻,和崔元一起迈出步子。“既然如此,那我就恬脸生受了。”
“冤枉!冤枉啊!”刘惟善终于回过神来,他扯开嗓子,冲着二人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喊道:“孙大人!青天大老爷,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们只是老实巴交的生意人啊!”
“聒噪。”崔元给那扇人耳光的番子使了个眼色。
番子沉默点头,两步跨到刘惟善的面前。这回,他没有再扇刘惟善的耳光,更没有浪费口舌叫他闭嘴,而是握紧拳头对着刘惟善的小腹来了一记冲拳。“噤声。”
“!”刘惟善只感觉一阵痛麻从下腹瞬间窜到了天灵。刘惟善全身肌肉抽搐痉挛,本能驱使他蜷缩,但那三绕五匝的绳索却无情地限制了这种本能,只有嘴巴能无声地张大。
番子弓腰下去,拾起那块儿掉落在地上又被他踩过一脚的破抹布,揉吧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