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臣仍旧坚持原来的说法。
“也就是说,”王安的眼神里满是审视。“你在东华门前搞出这么一场骚乱,就只是为家里的一个奴仆?”
“不肖当然不单为悔一奴仆之死而投案,不然当初也不会忍痛杀了他。”李国臣因人而异地在言语和腔调中都增加了一些额外的情绪。“不肖只是害怕、害怕因为自己的罪行,而给父亲大人招去无端的骂名与非议。”
“既然你这么孝顺,那为什么不把剩下两个案子也一起扛了?”王安问道。
“北塘和广宁的案子我根本就不知道,父亲和弟弟肯定也不知道!这一定是那些贪心不足的奴仆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打着我李家的牌子干的祸事,请掌印明察啊!”李国臣想得很透彻,这时候自己还没受刑,所以连李国瑞也不能攀咬,否则就是赤裸裸的“不友”。
“呵,李大少爷,”王安审视的眼神里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欣赏的意味,这李国臣确实是块材料。“最近外面流传着一种说法,”王安继续对李国臣说话,却转头看向黄克瓒。“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黄克瓒领会到了王安的意思,微微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跟李国臣讲过。
可是,这一问一摇头在李国臣的眼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在李国臣的计划里,宦官不是必要的一环,文官或者说舆论的支持才是李国臣所需要的。现在,就连主理此案的刑部尚书也摇头表示没听说过,就说明他的布置还没有产生广泛的影响,甚至可能被宫里有意地压下来了。
见李国臣沉默不言,王安又催促着补问道:“李大公子,你觉得外面正传着的,会是什么流言?”
“不肖不知道什么流言,还请王掌印明示。”李国臣当然不可能承认。
“这消息就是你们故意往外散布的,你李大公子投身入狱更是这场闹剧中最关键的一环,可你竟然还敢说自己不知道?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了。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供了,你尚有一线生机,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王安还是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李国臣心里一慌,宫里莫不是已经把李来富给抓了?不管是不是,他也不可能在口头上就承认。情况已经不可能更糟了!
“王掌印若是有实证要给不肖定罪,不肖认罚就是。”李国臣在心里捏紧了拳头。
“大不敬的罪你也认?!”王安终于低吼着说了一点明话。
王安并没有失控咆哮,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阴翳气势还是微微地惊到了黄克瓒。在黄克瓒的印象里,王安永远都是那副恬静书生样子。没见怒过,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