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又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走私案之所以会发生,主要是因为万有孚和那些豪强商旅贪心不足,其次就是抚、按衙门监管失当。提供铁器的铁匠匠户们就算获益了,也可以看作某种无奈。如果我一面请求对哪些涉案的从犯从宽处置,一面又对生产铁器的匠户们大加处罚。那我和万有孚那种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我认为,对匠户大加处罚也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朝廷迟早会敕派新的广宁道台过来。假使那个广宁道台又是一个万有孚式的人物,那些被严刑峻罚恐吓到的其他匠户就能因此对抗来自广宁道衙门的压力了吗?”杨涟自问自答,“他们对抗不了官府。如果巡按衙门仍旧如我这般无能,或者干脆就与兵备衙门同流合污,他们也只能选择与那个新的万有孚合作,否则就只有等死。朝廷要罚他们,也该先罚我这个辽东巡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