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山水,岂敢妄称先辈师长。”袁可立也谦虚得过分。两个人很快就又这么谦让拉扯了起来。
袁可立和杨涟来回拉扯了一路,气氛十分融洽。当一行人走到距离义州卫西城门只有不到一里地的时候,陆文昭突然开口插话了。“杨中丞,临别之前,我这儿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问清楚。希望您能不吝赐教。”
杨涟面色一凝。“陆上差但问无妨,我自是知无不言。”他已经隐隐地猜到陆文昭想说什么了。
果然,陆文昭侧过头,开口便问:“万有孚在广宁做的那些案子,总兵官李光荣究竟牵扯了多少?”他这一问,袁可立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地收敛了。
“陆上差,我以为您已经明白了才是。”杨涟强露出一个微笑。
“杨中丞,”陆文昭笑着回应道,“我当然可以明白,但我更希望您能说得更明白一点。您大可放心,我不是那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的人。您怎么明白说,我就怎么明白报上去。您要理解我,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杨涟眉头微蹙。“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回衙门坐着说吧。”
“不必这么麻烦。”陆文昭打出一个手势,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锦衣卫们立刻就拨马上前,在三个人的身边围出了一圈空地。“您可以说了。”
“呵呵,不愧是你们啊。”杨涟眼神微眯,缓缓说道:“上月初六,我带着上谕和祖游击的骑兵急急地突袭了交易现场,抓到了阳武侯和武清侯家仆走私交易的现行。随后,我又带人把身在分巡辽海东宁道衙门里的万有孚抓了。当时,李镇帅在自己的大营里,但他并不避罪,更无非分举动。在我发出巡按牌票传李镇帅过来之前,他自己就找到了上来,一个人找到了上来。”
实际当时,杨涟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就是排开阵势和李光荣的总兵标营来一场正面对峙。杨涟并不担心李光荣带着整个广宁道的驻军造反,因为周围各堡的守将都不是李光荣的私人。李光荣只是靠着皇帝的敕谕才能统众,他要是胆敢扯旗反抗,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李光荣也是明白人,在知道巡按御史带兵过来把贡市现场封锁了之后,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李光荣连个随从也没带,自己就卸下武装,换上官服,带着总兵官的关防印信找到了杨涟。
“他找您负荆请罪来了?”陆文昭问道。
“可以这么说。”杨涟点头说,“李镇帅到底还是在广宁当了两年多的总兵官,说他不知道万有孚干的那些事情,那谁也不会信。他知道,也有牵扯,甚至还和万有孚有些银钱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