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臣和熊廷弼就是高度绑定的。对胡国臣的攻击,毫无例外都是醉翁之意。但反过来讲,只要熊廷弼稳住不倒,单纯的口水就淹不死胡国臣。
“袁参政不是为了党争来的吗?”张氏接着问道,“今天白天把门锁了不让我们出去不是说这个?”
“争什么争,说什么说!”毛文龙白了张氏一眼。“真是妇人之见。”
“嘿!我的毛大老爷,”张氏瞪着毛文龙。“‘袁参政为了党争而来’,你可是你说的。”
“嘘,嘘!”毛文龙赶紧摆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我说什么了?你听仔细了,我什么都没说过,你可别出去瞎嚷嚷。”
“我嚷嚷”张氏撇撇嘴,伸出五指,一个人名一个人名地往下掰。“什么杨巡按叛,熊经略危,袁参政起,高兵宪退。对了!还有方阁老、高阁老势同水火,徐大宗伯岌岌可危。哎哟,我的毛老爷,您不是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成我妇人之见了?”
“哎呀。谁知道袁监”毛文龙急急收住,改口道:“知道个屁啊。总之,你千万别出去瞎嚷嚷。咱以后少不得还要巴结人家。”
“哼。”张氏上下晃了晃脑袋。“谁你不巴结啊?”
毛文龙没接这茬。“对了,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钱?”
张氏怔了一下。“千把两吧。咋啦?”
“还能咋?当然是给舅老爷送去,请他老人家帮着打点啊。”毛文龙的指尖轻轻地在草稿纸上敲了几轮。“拾掇拾掇,凑个整。拿一千两出来吧。”
“一千两?”张氏大惊,“这么多!”
“多?你当过年送礼呢?一千两肯定不够的,这事情办下来,舅老爷那边儿的帮衬都不止这个数。”毛文龙倒是不担心钱不够的问题。他虽然不怎么有钱,但他的母族杭州沈家可是一点儿不缺钱,当地甚至有“杭州甲族,以沈为最”的传言,送钱过去是就是向刚当了京兆尹的舅老爷表个态。想到这儿,毛文龙又提起笔,缓缓地在稿纸上补下“倾尽家财,备银千两”八个字。
“到底是什么缺啊,要这么多银子?”张氏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别问了。”毛文龙摆摆手,“下个月你自然就知道了。”
毛文龙很清楚地知道,镇江的防区扩大之后,文官衙门是不会变的,高参政还是高参政,无非从分守辽阳道改成兵备镇江道。顶天了往上升一级,加挂山东布政使衔。
但是,备守镇江及平安地方的最高武将的缺是一定会升阶的,至少参将,最高总兵。如今,虽然袁监护可立让他带兵南下,还给他增兵,但这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