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年穿衣甲,但听了这番混账话,她立刻又顿住了。“你摸着你那狗啃的良心说说,你衣服上的补丁是谁给你打的?你脚下的鞋子谁给你纳的?”
“这点儿事情哪个女人不会做啊?”佟乔年系上红胖袄的最后一根系带,又从架子上取下七品武官的制式身甲套在身上,“要不是看你给老子生了两个儿子,老子当官儿那天就把你个泼妇给休了!”
“你休呗,老娘怕你啊?”谭氏也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话了,丝毫不怵,立刻就顶了回去。“你就是休了老娘,你那两个小兔崽子也得老娘养老。”谭氏骄傲地扬起脑袋,怀着一腔怨气从架子上取下臂甲给佟乔年套上。
“摊上你这么个老娘,”佟乔年仍旧说着硬话,但语气似乎软了些。“我的好儿子真是他娘的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有你这么个瓜怂的爹就是好事了?”谭氏熟练地给佟乔年系好连接臂甲和身甲的绳子,然后又拿过两个护肩套在佟乔年的臂膀上。
“老子再怎么瓜怂这会儿也是七品官儿了,该纳妾了。”佟乔年确实有些心痒痒。“瓜婆娘!给老子纳妾去!”
“哼,纳妾可以。拿钱来啊!”谭氏讽刺道:“你个老淫虫要是养得起小妾,还逛窑子干什么?把那几个在床上喊你老爷的相好接到家里来啊。”
“老子才看不上那些给钱就卖的便宜货呢,老子就是要纳妾也得找良家女。娘的!”佟乔年突然抖擞起来,全身的鳞甲哗哗作响,“老子的钱不都让你那两个傻儿子拿去辽阳卫学读书了吗!什么狗屁书,半箩筐不到都能当老子这身儿衣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