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公开的身份是镇江兵备参政,国王何必大费周章地跟我较劲?”
“这不一样。”高邦佐进一步压低声音,“镇江紧邻朝鲜,对他们来说,这里本就是极要冲之地。而且如果国王通敌属实,那么他们一定心里有鬼,敏感至极。”
“高参政此言有理。”袁可立已经吃好了,但见高邦佐和陆文昭似乎没有放下筷子的意思,他也就改为细嚼慢咽,默默等待。“但我觉得,如果这当中真有什么图谋,他们也该是冲着您来的。”
“冲我?”高邦佐一愣,刚伸出去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对啊。”袁可立点头道,“您什么时候来镇江的?”
“上个月奴贼撤兵那会儿。”高邦佐的筷子还是落到了当中的那碗羊杂汤里。
“这期间有多少朝鲜商人过境?”袁可立又问。
“还真不少。”高邦佐想了想,“三四支还是有的。”
“那不就结了,”袁可立笑道。“在明面上,你和我没有根本上的不同,都是定驻镇江,而且高参政还先来许久。在时间上明显更合理些。”
“下官以为,即使是在明面上,您和我也还是有着根本不同的,”高邦佐思虑片刻后道,“镇江地方本就是辽阳道的固有辖区,在您‘到任’之前,我不过是巡到此处暂驻,连个衙门都没有。反之,即使是您表面的身份,那也是另设专驻的镇江兵备参政。更关键的是,您是徐大宗伯推荐来的。他们去年才派了专门针对徐大宗伯的‘辩污使团’,对此应该十分敏感才是。”
“唔”袁可立细细地品尝着咀嚼了许久的食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为何而来,其实也并不那么重要不是吗?”袁可立唯一的担心事情就是朝鲜人得知了朝廷的用兵方略,进而有所防备。但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样的可能性很低。
“袁监护说得是,”陆文昭微微颔首,接过话茬。“其实我们还可以反过来探一探他们,如果这些‘圣节使’真是心怀不轨,另有所图,咱们也省得费劲地去找国王的罪证了。”
高邦佐眼皮一跳,没有接茬。
“话说,”袁可立夹起一颗佐餐的豆子,硬生生地将话题给扭开了。“高参政准备在哪里开府建牙?”
高邦佐一怔。“开府建牙?”
“对啊。”袁可立笑道,“总不能一直住在驿站里吧?”
高邦佐跟着笑道:“下官还真没想过这个事情。”
除了少数附省郭,和布政使司共用一个衙门的道,所有的道员都有自己衙门,高邦佐也不例外。他的分守辽海东宁道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