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眉头微皱,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安州呢,安州的情况吴藩使总该知道吧?”
安州是平安道的次中心,平安道的“平安”二字便是由平壤的“平”和安州的“安”组合而成。安州地理位置优越,地处龟州以南,定州以东,平壤以北,是扼守清川江下游流域的战略要地。若在此处布防,向西可以有效阻隔义州、定州一线,或者朔州、龟州一线的敌军,向北甚至可以防范老女真方向的渗透。
此外,安州还有一点好,那就是地处纵深。无论是从鸭绿江上游的朔州出发,还是从鸭绿江下游的义州出发,想要去安州都得走二百至三百里,这个距离差不多等于盖州到沈阳了。如果金兵试图围攻安州,其补给线将会被大幅拉长。届时,只需派兵切断金军的补给线,或直接截断其退路,那么金兵就将陷入粮草断绝、孤立无援的困境。
“当然。”吴允谦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
“请说吧,越详细越好。”袁可立摆手。
“不知袁参政是否听过一句在平安道广为流传的俗语?”吴允谦说。
“什么俗语?”袁可立反问。
“‘平壤不平,安州不安’。”吴允谦先用朝鲜方言说了一遍,接着又用京师正音重复了一遍。
“这什么意思?”袁可立的身子微微前倾了些,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所谓平壤不平,安州不安,”吴允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就是刑狱甲于他郡,文武唯念私家。是非倒置,贤奸混淆。将帅中饱私囊,‘债帅’之讥甚嚣尘上。致使民不平,国不安,残败之相一眼可望。”
吴允谦此番堪称尖锐的针砭,不但把坐在对面的四位大明官员给说得愣住了,更是把身侧的柳应元和李庆全说得呆若木鸡。
“李修撰,”柳应元很快回过神来。他微微偏过身子,轻轻地扯了扯李庆全的衣摆。“李修撰!”
“啊?”李庆全悚然一惊,两滴刚上笔尖的墨水被甩了出去,恰污了安州的“安”字。他本能地压低声音,却大幅地转了头:“柳,柳副使有什么吩咐?”
柳应元朝着靠近李庆全的方向挪了一下屁股,顺便扫了一眼纸面。发现那是一张刚换不久的新纸,上面的最后一列文字还是袁可立的反问。
“吴大使刚才说的话,你一个字也别记!”柳应元以命令的口吻说。
“啊?”李庆全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听见没有!”柳应元低喝一声。
“听,听见了。”李庆全咽下一口唾沫。
吴允谦睨了身侧的两人一眼,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