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德川家康赢下大坂之役彻底击败丰臣政权了。换言之,他确实没有在应该谏诤的时候及时谏诤。
浑浊的老泪落了下来。急羞急愧之下,吴允谦甚至萌生了自尽的心思。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见长者落泪,高邦佐不免心软了。他缓和语气,又给吴允谦倒了一杯酒:“今天请诸位过来,除了告知此事、聊表歉意,还想问问诸位是打算继续北上还是就此南返?当然,无论诸位如何选择,鄙人都会为诸位提供应有的帮助。”
吴允谦哽咽失态,不能自已。最后。还是柳应元接过了话茬:“高参政,袁参政他老去哪里了?”
“他老带兵南下了,这会儿应该已经过龙川了。”高邦佐说道。
“所以,”柳应元的脸上并无太多意外。“袁参政就是那位当世班超?”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有一点不对,节寰公他老不是山东布政参政,而是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高邦佐纠正道。
“原来如此。”让高邦佐这么一点,柳应元立刻明白了高邦佐为什么在袁可立的面前始终秉持着下级姿态。与此同时,柳应元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请问高参政,袁监护带去我国的兵,是不是就是那位张参将的南兵?”
“不是。”高邦佐吃了一口菜才继续道:“张参将带兵过来,主要是为了接毛游击的防。”
“所以南下我国的兵就是毛游击的兵?”
“还有张游击的。”
“为什么不直接让张参将南下呢?”柳应元追问道。
高邦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凝神望着柳应元,幽幽地说道:“柳副使倒是冷静很。这会儿竟然还有闲心关心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情。”
“正如您方才说的,天威已至,纵使惶然神伤亦无可违逆,”柳应元轻轻地拍了拍吴允谦的后背。“如果这当中有什么不能说的军国机密。在下也就不问了。”
“呵呵。”高邦佐轻轻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张参将不南下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和他麾下的浙兵仍在辽东治下,并不归朝鲜监护督管。换言之,他们只在最近的动荡时期协守镇江,以防奴贼乘虚而入,等山东的舟师分两路抵达汉阳、平壤,再填上平安北道和咸镜北道的各处缺口,张参将就会退回辽阳。相应的,毛游击也会退回镇江。”
“还有山东舟师吗!?”哪怕镇定如柳应元也轻轻地抖了一下。
“毛、张二位游击的兵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人,只靠这些人马怎么护得住朝鲜?”高邦佐反问道,“还是说柳藩使自忖,只靠朝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