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上废黜王大妃,就必须上奏明廷,请皇帝批准。
以李尔瞻为首的北派人物当然可以炮制出“内作巫蛊”“外应逆谋”等母道自绝之罪,但这些罪名得不到明廷的支持,就什么也不是。而想要骗过明廷,朝鲜上下不达成一致是不可能的。
“稍安勿躁。”李尔瞻淡定地朝郑忠信摆了摆手,“郑佥使先听我把话说完再义愤也不迟。”
“这个事情没什么好说的!”郑忠信起身甩手。就差喊出“汉贼不两立”了。
李尔瞻仍旧坐着,但他的声音却幽幽地追了出来:“你可能觉得这个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张参判可就不一定了。”张晚是现任的兵曹参判,由于兵曹判书缺位,所以张晚实际上就是兵曹的一把手。
郑忠信在门口站住,却没有回头:“洛西公绝不会为虎作伥!”
“小子。这不是为虎作伥,甚至不是各取所需,而是委曲求全。”李尔瞻说道。
“我们委屈,您求全?”郑忠信转过身。
“对!”李尔瞻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要是‘不能全’,旧调重弹的事情保准黄了。”
“您这是在威胁在下?”郑忠信瞳孔一缩。
“郑佥使还真是把李某人当成十足十的小人了啊,”李尔瞻淡定地笑了笑,“你刚才还说倾慕我呢。”
“.”郑忠信眉头紧皱,没有搭茬。
“你可以就此离开。我对灯发誓,在你们‘重弹旧调’的时候,我将始终保持缄默,绝不明言反对。”李尔瞻指了指郑忠信身侧的书房门,又收回手,指了指郑忠信原来的座位。“但你要是真心想把这个事情办成,就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郑忠信没动。
李尔瞻也不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还是郑忠信扛不住了。他偏过头,一脸不情愿地走到位置上坐着。
“喝一口。”李尔瞻按着茶托,轻轻地将那盏茶推到郑忠信的面前。
“在下不渴。”郑忠信还是不看李尔瞻。
“喝吧,这茶是王上赏的,就剩这么点儿了。”李尔瞻凄然道,“你以后要是再来,只怕是想喝也喝不着了。”
“在下不是为了喝茶才到府上叨扰的。”郑忠信还是那个排斥嫌恶的语调。
李尔瞻本是想以茶喻宠,好扯出话头,哪里晓得郑忠信压根儿就没听出来。
“哎呀,”李尔瞻轻叹一声,明言道:“我目前的处境,郑佥使应该也知道一二吧。”
“您什么处境?”郑忠信虽然在王京待了一段时间,也听说了许多事情,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