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后宫、外廷往来之频繁、范围之广泛,甚至到了“宫女无不缔结宰相名士,而各有所主”的地步。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我打过招呼了。”李尔瞻竟然坦言。
张晚眼神微动。“李判书直白如此,真是把下官当成同路人了?”
“当然了!”李尔瞻当即应道,“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坦诚。都有好些门人因为这个事情开始疏远我了,好古兄要是多往我这边儿凑凑。早该知道了。”
“不知道也没什么不好。”张晚耸耸肩。
李尔瞻又一笑,接着便缓缓地收起了笑容:“好古兄以为王上突然召集两班参朝,是为了说贬降公主的事,还是为了说惩处姜金的事?”
“我希望哪个事情都不要说。”张晚一脸凝重地说。
“哦?好古兄也觉得事有蹊跷?”李尔瞻看张晚的眼神里又多了两分看聪明人的欣赏。
张晚微微点头,“郑可行昨天才上了辞朝回任疏,王上今天就召集两班参朝。这个反应未免也太快,太大了。”
在劝谏国王严惩降将、罪官,并连坐其家属这件事情上,张晚和李尔瞻商定的上疏策略仍是梯次升级式的。所谓梯次升级,也就是首谏官先上本,随后参下官、参上官,以及谏官、职官等各级官员依次附和上本。在此过程中,除非有人当面指责国王昏庸无道,或者有正三品以上的高级官员参与上疏,否则国王绝不会亲自介入。在那之前,就算国王极不愿纳谏,也只会授意亲信上本驳斥,或者干脆挑动反对派下场,然后坐山观虎斗。
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外道佥使借着辞朝的契机上本劝谏,国王就大动干戈,那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若果真是为了后面一件事,好古兄又当如何自处呢?”李尔瞻幽幽地问道。
“李判书若是怕我在情急之下把你的名讳喊出来,现在就该离我远点儿。不对,现在已经晚了。”张晚的眼神扫过广场上麇集的人群,突然笑了一下。“你就不该凑过来。”
“好古兄既愿意与郑佥使共患难,我又如何能抛下你呢?那未免也太小人了。”李尔瞻又往张晚的身边挪了一下,几乎就要和张晚肩贴肩了。
张晚上挑眉头,打量一个怪物似的盯着李尔瞻。“你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夺舍了吗?”
“可不敢胡说!”李尔瞻瞪了张晚一眼。“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如果王上真的要斥退我,那我就回广州种田。”说着,李尔瞻又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里,揣着我的辞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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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大明泰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