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的王大妃放下笔,抬起头,眼眉间竟带着那种老太太才有的慈爱。
“殿下,世子来了,说是要您请起驾回銮。”那宫女慌乱地说道。
王大妃的脸上先是闪出了疑惑不解的神采,但很快这份疑惑不解就转成了震悚恐惧神情。
“他,他现在在哪里?”王大妃颤抖着问道。
“还在院外等着。”那宫女回说。
“好,很好!”王大妃连连点头,“快,你快去叫公主藏起来!”
“是。”那宫女应过一声就走,但跑到门边的时候又转过头,“那院门那边”
“我自己过去应付就是。”王大妃已经站了起来。
王大妃很快就打理好了衣冠,走到了仍旧紧闭的院门口。不过,直到身后的窸窣声彻底平息消失了,她才开口问道:“外面是世子吗?”
听见这久违的熟悉女声,李祬不禁一抖。“回大妃殿下,是臣孙。”
“大王不是已经把我废了吗?世子邸下又何故自称臣呢?”王大妃她的声音又冷又硬,仿佛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冬冰。
李祬一怔,连忙回说:“大妃殿下,这不过是一些惑主奸臣的谗言而已,父王从未纳谏。还请大妃殿下切勿多虑。”
“呵呵。”王大妃冷笑两声,还是没给李祬开门。“邸下此来,有何贵干?”
“回大妃殿下,臣孙此来,是为请大妃殿下回銮理事。”李祬脸上的焦虑之色随着暮色的加深而越发浓重。
“我一直住在贞陵洞行宫,从未离开,何来回銮一说?”王大妃反问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嘲讽。
“那臣孙就请祖母殿下移驾昌德宫。”李祬只好改口。
“既是‘请’,那我可以拒绝吗?”王大妃面对国王李珲尚且没有惧色,更何况隔着一层门板与他的儿子说话。
李祬很想对这位仅年长他十四岁的嫡祖母说“不能”,但礼法约束着他,宗主国的剑也悬在他的脑袋上。他没法用强,甚至不敢大动静地敲门。思来想去,李祬只能加重语气恳求道:“祖母殿下!就当是臣孙求您了!”
吱嘎
久未上油的门被拉开了。
“你们父子这回又要耍什么把戏?要杀我的话,你们派人送一条白绫过来就是了!”王大妃仰着头,眼神却像是俯视。
“祖母殿下!”在王大妃惊愕的目光中,李祬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臣孙绝无戕害祖母的心思。只是想请祖母殿下移驾昌德宫,方便臣孙安养侍奉,以全孝道而已。”
王大妃一脸愕然的看着李祬,她完全搞不懂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