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慨叹道:“李祬也是个孝子啊。”
“邸下。欲成大事,岂可有妇人之仁!”具宏立刻劝谏道。
“舅舅,我只是说了个事实而已。”李倧说道。
“阁下。”崔鸣吉瞥了具宏一眼。“这不见得就是事实。李尔瞻此人素来奸猾,谁知道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在下以为,世子不见得真就让他杀人灭口了。或许李尔瞻只是为了活命,所以才编出了这套合作的伪计来。”
“子谦兄意思是杀了他?”李倧已经记住了崔鸣吉的表字。
“是。”崔鸣吉眼神一动,望着李倧。“李尔瞻说的每句话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们根本没办法确定他说的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也不可能保证他不会出尔反尔。要是信了他,那就是放虎归山,遗祸未来。”
“阁下,这个险可以冒!那位袁钦差很快就会进京,反正义举更是暗合天心。就算我们错信了李尔瞻,那位钦差也决不会顺着他的意思对我们下手。反过来说,现在杀了李尔瞻,也没有任何意义。”仿佛是为了堵嘴,话到最后,李贵还望着崔鸣吉补了一句:“除了复仇泄愤。”
话说到这一步,具宏也明白李、崔二人目前所持的立场了,而他的立场素来坚定:“是啊,邸下!咱们放手一搏吧!就像您先前猜测的那样,光海大概已经决定认罪认罚,力保他的儿子上位了。如果让事态这么继续发展下去,可能咱们就再没成事的机会了。反正大事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天因为反正大业而聚集在邸下您身边的人,难保不会在李祬坐上王位之后生出.”
“舅舅!”李倧低喝一声,硬挺挺地截断了具宏的话。
“.”具宏一凛,讪讪地低下了脑袋。
“默斋公。”李倧望向李贵,眼神坚定。
“阁下有何吩咐?”李贵挺直身子,正对李倧。
“我们现在就去那座延‘福’寺见见李尔瞻吧。”李倧说道。
“阁下,难道您忘了申景禧之狱吗?”崔鸣吉没有办法了,只得搬出李倧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绫昌君李佺试图做最后的劝诫。
不过此话一出,李贵立刻就知道这个事情已经定了。因为最终导致绫昌君李佺上吊自尽的申景禧之狱,是终李珲一朝,少有的不是由李尔瞻挑起的狱事。甚至可以说李尔瞻本人,也是本次诬狱的受害者之一。
果然。李倧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子谦兄你记错了。我弟弟他不是因为李尔瞻而死。”
“啊?”崔鸣吉瞪大眼睛,愣在当场。
“申景禧算是李尔瞻的门人,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