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我把什么都告诉你。
只求你在我死后,二十四小时之内把我的遗体火化。
然后请高僧为我诵弥陀经……”
这一回答,当即让何耀宗颇感意外。
敢情纳洪这家伙,真的是个虔诚的佛教徒?
“真的和政治部有关?”
何耀宗眉头紧锁,问出了这个问题。
三分钟后,何耀宗面色凝重,从医疗舱里走了出来。
黄家豪早已带着一群人守在外头了。
见到何耀宗之后,他指了指何耀宗手腕上的手表。
“何先生,你失言了,已经超过两分钟了!”
随后黄家豪大手一挥,一群医务人员连忙推着躺在医疗车上的阮梅,进入了手术室。
……
船头观景台上,何耀宗坐在遮阳伞上,海风拂过脸颊,吹乱了他半长的头发。
打靶仔走了过来,问何耀宗讨了支烟。
“老板,我听建军哥讲,那个从加拿大来的医生来头不小。
他为什么会跑到港岛,来尽心尽力帮你做这次手术?”
“你大哥有没有教过你你该问的别问?”
何耀宗点燃一支烟,斜眼看了眼打靶仔。
打靶仔讪笑一声:“只是好奇。”
“和你说说也没有关系,打靶仔,一个人如果不缺钱了,他就会有更高层次的追求。”
“丢!老板你是说精神层次的追求?这也太虚头巴脑了。”
“虚头巴脑就对了,不过人家肚子里洋墨水多,更难得可贵的是不忘本!”
何耀宗深吸一口烟,旋即说道。
“知道黄医生的祖上是干什么的吗?”
“洪门天地会的喽,建军哥有和我讲过。”
何耀宗不禁浅笑一声:“那是他祖父的故事,他祖父往上两代,你就未必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了。”
“老板,到底是做什么的?”
“被鬼佬骗到三藩市的劳工!当年在美国西部,活活累死的劳工!”
何耀宗叹了口气:“当年,很多华人,也是被当成猪仔,一船一船拖到美国西海岸。
在那边,这群……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实在有兴趣,回去去杂志社找几个多读书的编辑问一问,他们比我了解的更清楚。”
打靶仔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我好像明白了,是黄医生的家教和作为一个华人的良知,让他不远万里,从加拿大来到港岛,帮老板你完成的这起手术!”
何耀宗白了打靶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