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维多利亚港笼罩在薄雾中,吉米仔从一艘游艇上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真皮公文包的金属扣。
他刚从濠江赶回来,西装裤脚还沾着赌场的烟味。
“细伟,何先生派你亲自来接我啊?”
在码头揸车来接吉米仔的,正是何耀宗的副手细伟。
“吉米哥,这款平治车比不得濠江的劳斯莱斯阔气,但也是防弹款的!
走啦,上车!”
细伟立在一款黑色的奔驰车前,一边拍打着车身发动机壳,一边朝着吉米仔打招呼。
吉米仔夹着公文包上车,落座车后座后,才开口道。
“不急,我知道现何生现在还没有起床,先去深水埗,拜访一下阿公再说!”
“还是吉米哥有心,有情有义,怪不得耀哥这么器重你。
跟着你们这些大佬学,一辈子都学不完!”
“扑街仔,这还用学吗?做人不能忘本啊!”
吉米仔笑骂一声,旋即车辆启动,径直朝着深水埗龙根的住处驶去。
此时不过早上七点五十分,龙根却早已起床,正在独立屋的庭院里,打着一套八段锦。
他的作息依旧稳定,每天早起饮茶,修身养性,打几圈麻将,晚上闲来无事揸个波。
哪怕自己的得意门生在港岛日渐水涨船高,他的生活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倒不是何耀宗没有照顾他这个抬自己起家的大佬,而是龙根心里有分寸。
自从何耀宗跻身立法局之后,龙根甚至不钟意别人对外边宣传何耀宗是自己细佬了。
社团中的一些琐事,能不劳烦何耀宗的,他们这些叔父辈也会集体商讨处理,尽量不要去拖何耀宗的后腿。
此一时彼一时,人不可不审时度势。
在何耀宗与那些大亨与鬼佬斗来斗去的时候,他这个做阿公的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做到尽量不要去扯何耀宗的后腿。
“阿公,早!”
随着吉米仔一声轻唤,龙根驻足回头,见到吉米仔之后,嘴角顿时上扬。
“吉米仔,好久不见啊!”
“哪有,上个月月底不是才在濠江碰过头嘛。”
吉米仔笑着走了过来,龙根赶紧拉着他进屋,随后又招呼跟班马仔去给吉米仔冲茶。
坐定之后,吉米仔拉开公文包,从里边拿出一份购置合同。
“阿公,耀哥嘱咐我,让我在濠江给你物色了一套别墅。
以后早晚去濠江走动,也有个歇脚的地方,赌厅的服务再好,始终不如自己住的地方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