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凌晨时分的京城零零散散下了一点小雪,上空残雪未化,街道两侧积着薄薄的一层银霜。
太阳逐渐升起,远处的钟楼在雾霭中勾勒出一道金色剪影。
公交站牌下已有人在翻阅早报,油墨味混着雪后初霁的寒气,格外清新。
“《黑牡丹》冲进四项奥斯卡提名!”
这几个黑体大字被印在了各大娱乐版面以及艺术媒体的文化版头条上,字字如雷,仿佛还带着昨夜的余震。
一些赶早的学生已从报刊亭抢购了几份,拎着早餐站在路边讨论。
而在西土城路尽头,京城电影学院内比外头更热闹。
校门口两条横幅在风中招展,红底金字,写着:
“热烈祝贺摄影系研究班2007级吴宸同学导演的《黑牡丹》作品荣获第80届奥斯卡包含最佳外语片与最佳导演四项提名。”
“热烈祝贺表演学院2002级刘伊菲校友荣获第80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
校公告栏前人头攒动,尽管学生们昨晚就已经知道,但是此时依旧三三两两挤在一块,望着贴出来的《黑牡丹》四项提名红榜,目光里带着掩不住的激动与艳羡。
“吴宸师兄的《火星救援》什么时候选角,我要去碰碰运气”
“你这运气碰的,那确实会比买彩票概率大点的!”
“哈哈哈”
“.”
有人笑出了声议论纷纷,也有人默默咬着热豆浆的吸管,看着榜单怔怔出神。
与此同时,几公里外的中央戏剧学院却显得沉静许多。
表演系那间老茶室里炉火正旺,几位年长教授围坐在一旁,手中端着紫砂壶,神情却并不轻松,不时大眼瞪着小眼,纷纷唉声叹气。
己方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对方的成功更让人心寒。
“昨天隔壁学校没人打电话过来吧?”常莉见几人没开口,最终徐徐问道。
“没有。”一位戴着黑框老花镜的男教授摇了摇头,接了话茬,声音干巴巴的,“很安静,不像她们。”
这一说众人更不是滋味了。
双方互相炫耀都好久了,这都是传统了,没想到这传统今天打破了。
对方居然不炫耀了。
“给她们捡了狗屎运.”有人低声嘟囔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最佳外语片能打破语言壁垒、冲入其他主奖项圈本就是凤毛麟角,还能让北电给捡到了一个,吴宸真是宝贝了.”
“.”
众人对视一眼,都服气了。
这几十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