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
守在四周的兵士,见段融还在这里翻腾,便提着一盏灯笼给他。
段融将那盏灯笼,挂在身侧的一根柱子上,直了直有些僵了地腰肢。
干到入夜,才弄了一小半,看来他原本的估计还是有些乐观了,要全部弄完,估计他得熬一个通宵了。
段融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细汗,便忽然真气运转,将脚边的半根断梁抬了起来,而后便继续一块一块的断垣残瓦摸了过去。
天色破晓的时候,段融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凉屋旁的那脏乎乎的石阶上,他满脸黑灰,许多灰粘子都沾在了他的眼眨毛上。
他坐在那里喘了会气儿,才去湖边洗了把脸,然后便径自走出了朱时中的府邸,往街上吃东西去了。
熬了一夜,他早已经饥肠辘辘的。
段融吃完饭后,就回到驿站内,蒙头大睡,直睡到中午时分才懒洋洋地醒来。
他起床重新梳洗了一番,在驿站内吃了午饭,便踱步来到了街边的那座茶楼里。
这次他没去二楼,而是直接在一楼的某个地方坐了下来。
他是来听评书的!
他在尚书令被雷殛死的那片废墟上,吞噬了一夜的器灵,虽然睡了一觉,那些器灵还未消化吸收完毕呢。
段融便在那茶楼里,一边吃茶听评书,一边等着已经吞噬的诸多器灵,被吸收殆尽。
大约两个时辰后,段融听得正起劲,却忽然脸色一变,那些被消化吸收的器灵,大多都是无用的信息,但就在刚才,一个非常紧要的信息,进了段融的脑里。
那老者正讲到最精彩处,吐沫横飞,满堂茶客鸦雀无声,却见段融忽然跳起,冲出了茶楼。
段融跳起的瞬间,那老者的一口气,差点噎在了嗓子眼儿里。
此处乃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一段,他讲到最高昂处,段融的突然冲出去,在他看来,近乎于当众打了他一个耳光。
他一直觉得他要是讲到这个地方,你就是家里死了老爹,你也得听完再走。
自他登台讲书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此处退场。
只是他方才不曾看清段融的样貌,要不然他事后一定要好好请教一番,到底是何事,让他在此时离场?
要是没有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这一幕会成为他心头的一根刺,扎得他彻夜难眠。
让他很是怀疑自己的技艺。但凡是人,听到此处,怎么能放得下呢?
段融自然不知他的忽然离场,竟会如此挫伤一个内心清高的说书老艺人的那颗敏感高傲的心。
如果他要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