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提着食盒,回到了别院。她将菜肴摆在了几案上。
段融在无极山上隐匿了一日一夜,期间滴水未尽,他早已经腹中饥馑,此时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菜肴,顿时食指大动,风卷残云一般,便将眼前的粉蒸肉和扣碗扫荡干净了。那一壶黄酒也喝得见了底。
段融放下了碗筷,抹了抹嘴,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如意立马端来了新泡的茶水。
段融一边呷了几口清茶,一边看着在那拾掇碗筷的如意,说道:“如意,去把纸笔拿出来。”
“纸笔?”如意目色一动,段融自从住进别院,可还没动过纸笔呢。
如意蹲了一礼,将食盒放到了角落,掏出手帕子擦了擦手,便往墙边的橱柜的抽屉里,拿出了文房四宝,并替段融将墨研好了。
段融坐在那休息了一会儿,待起身时,只见几案那边,如意单手提袖,另一只手,缓缓研磨,颇有几分雅致趣味。
段融淡笑道:“这墨研得挺熟练嘛?”
如意低着头,轻声细语地回道:“在院里,妈妈亲自教过的。”
段融哦了一声,便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几案前,砚台里,墨汁漆黑充盈,他拿起笔架上的毫毛笔,轻沾了些墨汁,便在那白纸上,挥毫写了起来。
段融提笔的瞬间,如意已经退到了一旁稍远些的地方,静静地站在那里,她不确定段融写得是什么隐秘否。她即便是再想知道,此刻也必须离开。
不过数息后,段融便搁置了毛笔,扭头看了如意一眼,将纸张从镇纸下抽了出来,递向如意,道:“那……”
如意微微一愣,目色有些惊愕地看着段融,问道:“大人是写给我的吗?”
段融淡淡一笑,道:“也不算写给你的,是一张单方,要劳你抓药呢。”
“单方?”如意接了那纸张,低头看去。还未看写得内容,光那手飘逸潇洒的字,就看得如意,呼吸微微一滞。
段融看如意的神色,便知道她是个识货的主儿。虽然他在书法之道上的造诣,早已经远超世俗的书法大家,但所谓曲高和寡,能欣赏他这手字的,也得有些东西才行呢。
段融道:“这单方是给仇鸾开的。”
“仇鸾?”
段融点头道:“他常年喝酒,已经伤到肺了。就他那种喝法,要不了一年,就会常年咳血。你明日一早到生药铺子去,照这方子给他抓七副药,一日一副,每副两煎。”
其实,仇鸾自己糟践自己,原本也跟段融无关。但他毕竟遇见了,而且这仇鸾做了他几日护卫,也算颇为尽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