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枯弹了弹道袍上的灰尘,忽然笑了一下,看着吕荫麟,说道。
吕荫麟瞪了黎枯一眼,道:“一百多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怎么好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呢。”黎枯笑道:“一百多年前,咱俩在西域的莫贺延碛,也曾并肩作战呢!吕荫麟你见了老夫,怎么总板着脸?这是一点旧情不念啊!”
吕荫麟冷道:“你还有脸说,在那莫贺延碛,要不是你拖累,老夫也不至于受伤。”
“小家子气了不是?一点小事,念叨一百多年?”黎枯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古松下的石桌,只见石桌上乃是石刻的棋盘,盘上残局井然。
黎枯桀桀笑道:“还研究残局呢?来,吕荫麟!老子今天兴致不错,陪你下一局!”
吕荫麟道:“就你那臭棋篓子,老夫不稀罕跟你下!”
黎枯道:“别那么傲嘛!谁输谁赢不一定呢!来吧!”
黎枯说着,竟兀自坐在那石桌前。
吕荫麟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待见黎枯,但此时也冷着脸走了过去,坐在了黎枯的对面。
这黎枯,乃是天衍宗的老祖,元婴境的修士,亦是此界最顶尖的存在之一。
九州大宗,也就那么几位大能。在此界最深邃的秘辛上,他们常有一些来往。
黎枯此次为何而来,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既然已经坐在了石桌前,吕荫麟就也要坐过去。
说到底,两人都是元婴境的老怪,也都是一方宗门的老祖,他们之间的交易,必须是平等的交易。
黎枯闯山而来,吕荫麟必须让他狼狈落谷,这是不让!
黎枯已经坐在了石桌前,他就也必须要坐过去,这是不欺!
黎枯见吕荫麟落座,便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瘦削苍白的少年,冷道:“我和吕前辈有要事淡,你且自己在谷中呆着,不要生事!”
“是!老祖!”那瘦削苍白的少年闻言,抱拳一礼后,便往稍远的地方避开了。
就在那少年避开后,黎枯和吕荫麟在那株古松下,一边执子落盘,一边说话,但段融他们已经听不到声音传来了。
段融站在那里,看了看古松下的两位老者。而那瘦削苍白的少年,则站在一崖壁前,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段融睨了山谷对面的吕青竹一眼,缓步走了过去,问道:“吕姑娘,那人好像是天衍宗的老祖吧?”
吕荫麟之前叫了那苍髯老者好几声黎枯,两人自是都听到了。
天衍宗,占据幽州之地,和青州接壤。他们的宗门老祖,名讳黎枯,也不是什么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