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行的味道瞬间让他拧紧了不存在的眉头。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在超——大的拥有会从黄金花瓶里倒出热水的大理石小天使的浴池里洗了个热水澡,随后擦干自己,裹上睡袍,把斧钺、手枪和其他物件端端正正地放在手边和枕头下,睡前最后一次把屋子里所有不必要的人和机仆轰出去,最后安然入睡。
帝皇幻梦号上的昼夜划过泰拉的零点。
他以为他至少会获得一些支持。
“你不过是一条狗!安格隆·塔尔克!你这贱骨头被养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大家来观看你杀掉其他卑贱的东西或者被杀!用伱们的血来娱乐我们的人民就是你的命!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一条家养狗竟然敢反抗他的主人们!”
除了与我同样卑贱之人。
没有人,没有人能和他说清楚那些真理和知识,带他从能够被修补和纠正的错误中站起来,一次次体会那些道理,身为以命相搏的奴隶角斗士,他没有任何试错的机会,因为失误的代价就是生命!
但铁心仁慈者用眼角的余光还是察觉到了那些钉子上潜伏的邪恶与被赋予的某种更深的东西。
该死。他心想,我记得祂相当不喜……甚至厌恶玩弄灵能和巫术的啊?怎么,送上门来的就也不负责不承认不拒绝是吧?
……见鬼,我真的不理解事情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步的,这地方就没有半点理性和逻辑可言吗。再一次,他默念着老师的教导,谋定而后动,他继续透过年轻角斗士的眼睛观察着。
最后那颗一直在说话的蛆虫之眼又飘下来,声音变得极大而尖利,确保他的话能够被传送到在场的每一个活人的耳中。
安格隆·佩特拉完全听得懂这个努凯里亚语单词的意思,但这个单词让他体会到了两重愤怒的感觉,一个像冰,坠入胃里,是安格隆·塔尔克,他手脚冰凉,心也冰凉;一个像星火,将焚烧这里的一切,是安格隆·佩特拉,只有燎原之火烧过的土地才能发出新芽。
坐在大竞技场周围的民众们顿时爆发出海啸般的狂喜乱呼和尖叫来表达他们对这嗜血提议的完全赞同。
安格隆·佩特拉此刻真正地开始体会到了自己与幽灵的差距在何处,他曾获得的真理与教导是多么珍罕与贵重。
“不。”
他的养父和老师曾经教过他,如果遇到目前这种境地,不如先坐下来洗个澡,来杯热饮,然后舒舒服服上床睡一觉。
举世皆敌。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