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面凹陷处有个不起眼的沙坑。
那形状,就像是四肢舒展,填了人的沙坑。
曲一弦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空调的冷气,有些太足了。
她调低了音量,盯着那沙坑看了半晌,又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四周,确认这方圆应该只有她一个人后。她拎着扳手,下了车。
曲一弦走过的夜路不少,但单独行动还是少数。所以,饶是此刻艳阳高照,呼吸间的暑(热rè)都快把人给蒸干了,她的背脊仍就丝丝的往外冒着凉气。
她掂了掂扳手的重量,镇定地翻过沙粱,靠近那个沙坑。
等距离拉近到两三米远时,她停下来,用手机拍了几张照。
这里的沙粱一道连着一道,这个沙坑的位置距离沙粱顶端有较大的落差,恰巧形成了环形(阴y)面,很是隐蔽。
要不是巡洋舰的减震器爆了,车没法走,曲一弦顾着翻越沙粱,压根不会注意到这里。
沙坑大小刚好够躺下一个成年人,曲一弦回忆了回忆许三对荀姓客人的描述(身shēn)高一米七五,穿蓝色普款冲锋衣,背着一个军绿色的双肩包。
信息少得可怜,但聊胜于无。
她蹲下(身shēn),用扳手贴着沙坑的头尾量了个数。心里虽有大半肯定这就是那位荀姓客人留下的行动痕迹,但又担心估算不准,折回车里,从工具箱里翻出卷尺,算出了个准数。
那个沙坑,头尾一米七六,和许三的信息基本相符。
曲一弦心跳忽的漏跳一拍,(胸xiong)腔内有血气翻腾澎湃。
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惊喜,她得咬住嘴唇才能抑制已经到了面上的笑容。
平(日ri)她总觉得自己够稳重够沉得住气,可能没了袁野这个绿叶尽心尽力地在一旁衬托,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些飘了。
但很快,她瞅着已经搁在沙粱上没法再走的巡洋舰,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她心里那股(热rè)意一下就被浇熄了。
半小时
靠,半小时怎么还没过去
等车来这会功夫,曲一弦给袁野打了个电话交换消息。
第一次占线。
隔了十分钟再打,总算通了。
等听说了曲一弦这边的窘境,袁野难得没哄笑,生怕她一个脑(热rè)单独行动,挂电话前再三叮嘱“单人单车进荒漠本来就犯了忌讳,你原地待着,别轻举妄动啊。”
曲一弦倚着车门,不那么有耐心地答应了两声。
车里待不住,她爬上车顶。
就在远方,阳光泛出缕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