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曲一弦的心理建设也做得差不多了。
她特意支开袁野,找了个没人的地,把勾云玉佩取了出来。
她居无定所,大多在路上浪迹。
行李少,随身携带的东西大多扛打扛造,唯有这枚玉佩,她里三层外三层地用绒布包起来。
她宝贝似地把勾云玉佩递过去,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别扭:“你瞧瞧,你在找的勾云玉佩是不是我手里这块。”
傅寻心里有了准备,见到玉佩那刻并没有太多惊讶。
他伸手接过,指腹轻轻摩挲着玉质的表面,眼神从白玉的结头往下,细细匹对玉佩的云纹和水纹。
每一处的手感,包括瑕疵处的裂纹开口都一一符合。
曲一弦端不动太师椅,只能将就的倚着门框看他做鉴定。
他专注时,是摒弃一切干扰的专注。眼里除了手里的那枚玉佩,似再看不到别的存在。
那双眼,又黑又深,清澈得倒映着勾云玉佩的倒影。从棱到角,从线到框,他眼神落在哪,哪就仿佛有光芒。
男人吧,果然还是得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发光发热才显得帅。
傅寻这个男人,其实已经打破了曲一弦对大多数男人的定义。他本身就长得好看,无论是吊儿郎当不正经时还是痞气不驯矜傲时,都有不同的男人味。
他像是没有缺点,你挑不出他性格上的缺点,也挑不出他为人处世的缺陷。
家世好,教育好,身世背景及他自身都属于金字塔顶尖最优秀的那一批。
所以,他看上她什么了?
她这人倔起来不通人情,谁说都不听。傲起来,比起男人也不逊色,非要争个高低,论个长短。性格又还别扭,一旦被踩到痛处,管你有意无意,先揪过来打一顿。
和她在一起,得有非常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得让她心生崇拜和敬畏,以及拥有能令她悬崖勒马的威慑力。
傅寻不是不符合,而是太完美太契合,反而令曲一弦有些望而生畏。
曲一弦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初动还有些不适的春心,转身窝进了太师椅里。
不远处,是袁野跟在伏泰身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期间隐约夹杂了伏泰断断续续的笑声。
曲一弦没心思听袁野怎么取悦伏泰的,心里隐约觉得,袁野这人……挺适合给别人当儿子的。瞧他讨伏泰欢心那样,就差填张表进人家户口本了。
她胡思乱想着,没留意傅寻已经掌完眼,正朝她看来。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掀着茶碗盖,拂茶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