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也不好,肩膀又有伤,自打开了春……”
廖妻还要再数,廖当家的已经十分不耐,冷笑道:“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什么叫惹人做坏事?烂赌的自己要赌,哪怕我不开这个场子,他一样要找其他地方去赌,与其便宜了旁人,倒不如我去得这个钱。”
“况且你以为要是没有这些个场子,我能得这个倾脚行去开?”
“你而今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咱们儿子还请了人来开蒙,女儿年纪小小,想穿新衣服,就穿新衣服,这样日子,你以为是白捡来的?”
廖当家的说了几句,也懒得跟妻子废话,道:“你最近越发啰嗦了,下个月就是清明,我这里腾不出手,你带大东、二丫两个回老家去扫墓,把那房舍修一修,等过了五月再回京。”
廖妻实在不愿,只她本就温顺惯了,此时被丈夫一顶孝顺的大帽子压下来,根本没法反抗,想要再商量几句,那廖当家的压根不理会,听得厌烦,爬将起来,自去隔间睡了。
剩得廖妻一人默默垂泪,又怕自己不回老家,与丈夫离了心,又怕自己回了老家,此处那丈夫在外头拈花惹草,又招惹许多麻烦。
如果还能选,她当真觉得哪怕十多年前刚入京时候都比此时要好。
那时自己大着肚子还要去浆洗衣服,丈夫发着烧还要挑粪担尿,夫妻两个一文钱掰成两半花,租一间破屋,冬冷夏热,日日见得蜘蛛蚊虫。
但至少踏实。
酸枣巷尾,刁子带着五六个弟兄潜在了门口。
“真要等到五更天啊?”有人打了个哈欠,眼泪糊了满眼,“刁哥,这里也没人,对面又是咱们的场子,莫说眼下五六个人,就是只一两个,捉一个小娘子,也是笼子里抓鸡一样简单的事情,何必要在这里干等?”
“就是!”早有困得不行的兄弟跟着道,“刁子,你是跟着当家的,轻轻松松,我们可是天天要做苦力活,明儿还要上工,后日又是我轮着看场子,早点干完,还能早点回去睡觉!”
大半夜的,哪个喜欢突然被叫出来干活?
谁不想睡觉?
五六个弟兄,个个都是怨声载道。
刁子有些扛不住了,但还是道:“再看看……”
“看什么看,那里正的媳妇不是已经走了吗?屋子里就那小娘子一个,还要怎么看?”
“要不我在此处守着,外头有了动静,我就提点一声?”
下头兄弟拧成一股绳,催了又催,把刁子催得没奈何,只好道:“再等一盏茶功夫,要是那里正媳妇不回来,咱们马上就动手,不等五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