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连头带颈子搭着胸膛一道砍下来丢在这屋里,只留两条腿带上肚子赶紧逃。
而随着他的啊啊叫声,外头那放哨的已然察觉出不对,也顾不上旁的,更顾不上报信,拔腿就跑。
还没跑出两步,他就听后头“砰”的一下,再“砰砰”的两下。
明知看了也于事无补,此人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
黑夜下,借着一点弯弯的上弦月光,只见宋家食肆的窗口处,那报信人双腿在空中踹啊踹,拼命试图往推车踩,不知勾到了什么,袍子都被扯破了一半,半挂在推车上。
然而他上半身越发往窗子里进,露在外头的下半截身子越来越短,慢慢的,连腿都被“吸”了进去。
简直如同那窗户是什么怪物,正吞吃东西一样。
放哨那人脚下一软,心脏都快要跳得蹦出喉咙,目光再一偏,就见那宋家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大敞开来,倏地,从里头接连跃出几个壮汉,朝自己撵来。
此人慌得不行,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栽了个跟头,还没等爬起来,已是被追过来的两人一左一右押了起来。
他正要讨饶,却听得那宋家食肆里不知谁人叫道:“那厮跑了,快拦下来!”
再一抬头,果然后头一阵风似的,竟有一人从大门处撞了出来,手里不知哪里捞了张条凳,朝着巷子外就冲,一边冲,一边回身把那条凳往半路砸。
报信这人被压在地上,眯着眼睛看逃跑那人身量,猜叫道:“刁哥?刁哥救我!”
他眼睛倒是厉害,那逃掉的人果然是刁子。
然而刁子自顾不暇,哪里有空理他。
几个反应过来的人想要去追,被那条凳挡了一下,等绕开,已经晚了一息。
刁子跑了一路,听得后头全无声息,只觉奇怪,回头拿余光一扫,却是忽然察觉不对——那几个壮汉竟是只追了自己两步,就回转身去,朝着右边方向冲。
这是怎么了?
难道我不配吗?
他一愣。
没人来追,他脚下不自觉就也放慢了两分,忍不住跟着那些个壮汉冲去的方向看。
宋家食肆对面,那一向紧闭大门的宅子,竟是也已经门头大开。
刁子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这是行里的场子,平日里若不是熟客,或是熟客带着,不管谁人来了,轻易都不会开门的。
哪怕是熟客,也最多开一个口子给人钻进去。
今日怎么赶在这个时候,把门开得这样大?
没等他细想,就见从那大开的宅子门里头抱头鼠窜出来好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