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招呼了一声,便请一人烧火坐锅,又请另一人跟自己一同淘米做饭。
大锅米饭跟小锅不同,想要煮透、煮香并不容易,稍微顾不上火候,就会下头焦了,中上层还不熟,或是容易上层稀软,下层却干。
此时仓促,来不及将那米提前泡水。
但宋妙早有经验,她应对的办法是蒸煮两次,头一回上汽之后,蒸两炷香功夫,随后将煮过的米倒出敞放片刻,再加水、油混匀,重新蒸煮。
如此蒸出来的大锅饭,哪怕是劣米、陈米,吃着也会香软得多。
淘好米,刚把那足三十斤大米和水上锅蒸着,那苏师傅原还一直低头,见她动作,看了半晌,却是开口道:“我这里有包子馒头,也有烙饼吃食,你还做饭,哪里吃得完?”
但宋妙根本不信他,如此举动,正是防备此人再出什么幺蛾子的,便道:“没关系,先备着,要是夜晚有人肚子饿,拿来炒饭也使得。”
对方皱着眉,看了一眼面前的油壶,冷哼一声,到底没有说话。
宋妙也不理他,趁着空,仔细盘了一下厨房的食材怎么搭配更合适。
左右军巡院的巡检、衙役、吏员一干人等忙活了一日,紧接着还要继续熬个通宵,要是晚上给人尽吃些清汤寡水,实在说不过去,也难支撑。
宋妙觉得,虽说食材称不上丰盛,还是要想办法给人做一顿饱足的。
此时剩的肉只有猪五花并牛肉。
牛肉虽是好肉,肥瘦相间,但只有四五斤。
这肉缩水得很,一旦煮熟,能剩个七成就不错了,切成片,摊到一百来人头上,便是刀工再好,切得再薄,一人也分不了多少,根本上不得台面。
但案台上还有一板豆腐,柜子里也有豆豉并花椒、茱萸、芥末籽等等调料,正好做个牛肉末辣豆腐。
到时候调个三四分辣,这样辣度能接受的人多,便是广南人也能勉强应付,足以下饭,拿来就饼、就馒头包子都好吃。
下饭的菜解决了,就要想正经肉菜。
时间紧,来不及焖肉、炖肉,能用的五花是成扇的,甚肥,那猪也不知道活着的时候抢了多少同槽的东西吃,连肥的部分都比旁的正经猪更厚,处理不好,腻口得很。
她想了想,倒不如干脆用来香煎,届时从锅里热热的铲出来,外头焦香,里头是肉香,拿刀切了大片,虽算不上大菜,味道绝不会差。
大锅菜是很难有锅气的,但香煎五花却不怕,小火烙着,等人来了再开始切片,足以保香。
主肉和下饭菜都有了,再凑一个素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