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人凶汉子跟屠宰行老板许多句,复才道:“你娘知道你委屈,只是不敢说这个事,怕说多了你总想着心里难过……”
小莲抽抽噎噎,道:“娘不说,我也总想着,心里也难过……”
又道:“姐姐不用理我,我自己哭,哭一下就好了!”
宋妙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出门先去找程二娘,把缘故说了,又道:“怕是心中总惦记着这个事,又觉得自己错了,又觉得自己委屈,郁结于心——你倒不如同她说开了。”
程二娘闻言,果然放下手头事情,匆匆找女儿去了。
眼见将近晌午,正是午饭时候,外头天阴阴的,没一会,就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那雨一会变大,一会又变小,始终不停,很快雨汽、潮气就卷进了屋子。
宋妙被那风吹着,竟是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她看了看灶上坐的锅,里头还盛了半锅早上留出来的炖骨汤,一直温着,原本是打算中午就这汤烫个粉吃,此时想了想,索性和了个面团,又切了块梅头肉和着两朵泡发的香菇剁成茸状,准备中午借这汤底吃馄饨。
因那小莲仍在病中,饮食以清淡为上,她便不打算包大馄饨,而是滚小馄饨。
刚把蛋皮煎好切成细丝,又取一点汤浸了菘菜,后头程二娘就出来了,见得灶台上擀好的四方面片、肉馅,忙道:“小娘子是包馄饨么?我来帮手!”
宋妙道:“不用,你看看火,帮着煮半锅水就好。”
说着便动手滚起了馄饨。
所谓滚,因为那包法乃是用一薄薄竹篾片,轻轻刮半篾片肉茸,按在馄饨皮边角处,借着那肉的粘着力,把肉篾片在面皮上翻个五六七八道跟斗,抽出时候,将带出来的一点子肉茸在馄饨皮边缘处裹尽,趁着这一点黏,对角一捏,正正沾稳。
她滚得很轻,松松垮垮的,使得那馄饨看起来比实际的大,但是进水一煮,面皮就会呈褶皱波浪状,贴在肉馅上。
宋妙的动作一向很快,等那程二娘打了半锅水回来坐好,才开了灶门、添上柴,把那火烧亮,就见那簸箕里头已经堆得满满当当,馄饨皮已经只剩最后一张。
她见得那皮搭在宋妙手上,薄得跟轻纱一样,几乎看得到下头的手指,忍不住道:“好薄透的皮!”
又问道:“我要不要把火烧小些,不然一不小心煮过了,那馅就要漏出来。”
宋妙笑道:“不打紧,那面我加了蛋清去和,哪怕煮透,皮也是软而不烂的。”
说着,她趁那水开,把生馄饨分批下进去,笊篱一捞,分盛了三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