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处他那表叔正照顾汤老爷子,见了人来,忙道:“我实在没法子了——你爹刚才还念叨你,说他烧得头痛,喘不上起来,不想活了,叫我催你来送终。”
汤获又急又慌,扑到床边,叫一声“爹”。
汤老爷子听得儿子叫,方才挣扎两下,翻过身来。
汤获忙问道:“爹,你昨儿究竟吃了什么?除了那宋记的早饭,你旁的都没吃吗?”
过了好一会,汤老爷子才回话。
他声音弱弱的,道:“就吃了她家的早食。”
“可忠哥儿巧姐儿两个也拉也吐了,也烧得厉害,他们也吃了她家早食吗?”
汤老爷子听得一惊,慢慢道:“也吃了,我就是特地给他们排队买的,姐儿说想吃那个糕……忠哥儿说想……想吃肉……”
他说着说着,忽然似回光返照一样,声音也大了些道:“忠哥儿说想吃肉,见得路边有个摊子卖鹿肉脯,我给他买了些肉脯——我也吃了两块,再没别的了。”
巡捕们忙问:“哪里的摊子?”
汤老爷子却是再没力气,躺着想了半日,道:“不记得了……”
宋妙在一旁听了半日,此时便道:“我前几日见得州桥、朱雀门边、桐花巷那附近都有人卖獐鹿肉脯,闻着味道相似,多半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东西,只这两天已经不见人了。”
她把自己见到的位置一一说了,又形容了一番几个人相貌。
巡捕们立刻出了门,预备回去报信,搜罗人手去拿贩子回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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