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寻常而又刚毅的二姬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嘴上却恭敬地说:“小女子慕名而来,到这儿来是想和尼师探讨一下佛理……”她盯了我好一会儿,才说:“我见施主眉眼神色,不像是礼佛的样子。”我的心跳了一下,的确,我是不屑于礼佛的。
我转了话题,认真地问道:“尼师不问问我是谁吗?”她摇了摇头,笑了笑:“施主随心而来,过后而去。你我之间不过是独木桥与阳关道,有什么必要呢?”我暗中点头,的确如她所说。她遁入空门不问世事,而我依然要在世俗中生活,体味其中百般滋味,我们之间并不会有多大的交集。
我说:“权禹王托我转告尼师,说希望你好好保重身体。”听到权禹王,贞蓄尼师的表情才略有所动,但依然是淡淡的口吻:“谢谢施主转告了。”坐了一会儿,我起身告辞。
她虽冷漠也不见寒暄,却也把我送到了庵外。
她语重心长地说:“贫尼是一个不祥的女人,施主以后还是少来为妙吧。”我无谓地笑了笑,说了句“贞蓄尼师说笑了”,然后从袖袍中拿出几片橘红色的枫叶递给她:“怡景宫的枫树开得绚丽漂亮,奴兮特意拾了几片枫叶送给尼师,若是夹在经卷里说不定也会有几分禅意吧。”她神色一动,终于不再是那副一贯的然的神色,微微颤着手接了过去。
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收到了权禹王写给我的第一封信。
那封信是他安排在宫里的亲信亲手交给我的,我遣退了宫人,缓缓展开那张朱紫色暗花纹信纸。
我却不急于看信的内容,而是把它凑到鼻前轻轻地嗅了一下,上面仿若还残有奇楠香的味道,让我觉得心安。
我展开信,先是匆匆地扫了一遍,然后才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
他在信中说,每当夜晚看着天空上的月亮便会想起我,问我是否和他一样在月下想他……我看到这儿微微一笑。他还说了许多要我注意身体的话,虽然老套,却让我感到一种体贴的温暖。尽管宫人们对我无微不至地服侍,但是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竟是不一样的感觉……
我又看了好几遍,心中竟也暖融融的。
我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张淡粉色熏香的纸张摊开,举起毛笔,却迟迟无法落下。
我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写起。
我把毛笔搁到架子上,又拿起那封信细细地读了一遍。
一遍又一遍,我好像完全消融到信中一样。
直到我自己都觉得过分了,才略红了脸把信放下,端坐在案前,复又提起了笔。
我低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