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就算是我也没全然弄明白,指不定去了一样受骗。”嬴舟摸摸她的后背劝道,“你别太自责了。”
其实他心中并不怎么好受。
总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疏忽,便也不会让她有这些不愉快的遭遇了。
“说到底,我就不该去用银票。”
小椿趴在桌上,纠结地直皱眉,“呜……吆喝了一下午才挣来的铜板呢。”
好亏啊,好亏,怎么想都好亏!
她下定决心,明早要卖一整天的艺,把钱连本带利赚回来!
“嬴舟为什么不去街上搭场子啊?”小椿在臂弯间将头一转,“其实卖艺还挺吃香的。”
他闻言只模棱两可地敷衍了一句。
知道卖艺能赚钱。
可他就是觉得有点丢脸……
“唉。”
小椿往后一仰,拨开矮凳,摊着双臂平躺在地,神色略有几分游离地注视着窗外星辰寥落的天。
可惜自己没有嬴舟那样好用的嗅觉,否则大约很快就能把对方揪出来吧。
真奇怪,为何白玉京当年不常说起人世的险恶呢?
似乎他在她面前勾画的,永远是一副太平祥和,海晏河清的盛世之景。
“嬴舟。”
他闻言侧过身来,只见小椿仰面朝天,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对他说话。
“我还是很喜欢人族。”
她重复道,“虽然如此,我还是很喜欢他们。”
喜欢存在于世间的所有好与坏,哪怕是阴暗面也罢,融进这天地中,依旧是五彩斑斓里的一种。
嬴舟斜着目光静静看她,大概是从这番话里隐约品出了一点怅然忧思的味道,和平日的小椿不太一样。
他垂眸迟疑着思索片刻,便用手支起脸颊,佯作困顿地闭上眼。也就是在同时,背后悄然甩出了一条灰白饱满的大尾巴。
蹲在床底啃骨头玩的小土狗乍然发现此物,眸中甚是新奇,它立马丢开牛骨,围着这条简直能赶上自己身子长短的狼尾撒欢似的跳动。
小椿余光瞧见,蹭地就坐了起来。
动作不敢太大,先是试探性地偷偷观察他的反应,确认嬴舟当真睡着了,这才敢蹑手蹑脚地伸出指头。
毛十分修长,又光滑,在指腹里缎子似的细嫩。
作为犬类,嬴舟实在不习惯被人抓尾巴,瞬间一股电流便顺着经脉流到全身,满胳膊都是鸡皮疙瘩。
他努力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镇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