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将她往自己旁边拉了一下,不悦道:“诶,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
后者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我就是稀奇嘛。”
温蕙歪着半边身子去同小椿搭话,“小椿,那像你们这样的妖怪,有自己原型的特征吗?似乎看上去,和我们没什么区别。”
“会啊。”她如实颔首,说着朝自己脑袋上抓了一把,十分惆怅道,“好比近来秋冬,掉发便格外厉害,多半是本体树落叶的时节又到了。”
掌心里一摊开,赫然便是大把黑发,好家伙,快赶上温蕙的一条发辫了。
她甫一松手,青丝就唰啦一声幻作树叶,当即窸窸窣窣地落了满地。
嬴舟:“……”
这条街不知在开封的什么地方,哪怕是夜里,周遭也不很热闹。店面少,摊位少,戌时不到便都收了,冷冷清清的,等上小半夜亦没见着几个过客。
小椿素来熬不住,老早开始坐在旁边打呵欠。
她困得抬不起眼皮,强撑着仰头,没多久又开始往下栽,独自一人在那儿前俯后仰了好一阵,嬴舟实在看不过去,抬手兜着她的脑袋朝自己肩上摁。
这回倒是睡老实了。
渐渐月升中天,苍穹的云翳叫纸醉金迷的甜水巷映出红霞似的薄晕来,清辉如建盏瓷纹,再过不久,连花街的声响也低了下去。
眼见行将子时,温蕙反而精神抖擞,一副斗志昂扬之态,扒着墙面探出头,目光灼灼。
忽然间,她开了口:“来了来了!出现了——”
小椿一个激灵,从嬴舟肩膀蹭起身,稀里糊涂地拿手背擦擦嘴角。
“哪儿呢?”
三人自墙后并排着往外看。
但见这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上,月华泼地如雪,斑驳地夹杂两侧民居房檐处的灯光。视线里一条细长的影子由远及近,正不紧不慢地朝着此处靠拢。
温蕙盯着那人影的距离,屏住呼吸,难以自控地咽了好几口唾沫。
“你们听,‘它’走路都没声儿的,好可怕……”
小椿给她那语气一烘,也绷起神经来,跟着紧张道:“真的好可怕。”
嬴舟无言以对地转过头,“你自己不也是妖吗?”
到底在怕什么。
黑影行至尾端,便露出一双崭新的布鞋鞋面。
竟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
他手捧一只厚重的包袱,步伐甚是轻快,在月夜下径直走到一棵松树旁,平平整整地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