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不全是。”她似是而非地一笑,“有妖传言,留在世间的人是被‘天’抛弃的一部分同族,故而才会出手相助。大约在这片大地上曾经也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纷争吧……”
“那如今呢?”小椿不在乎这些,“如今的妖明明不主动害人了呀。当野兽时做过的事,全凭兽性而为,不一定非得严惩至此啊!”
康乔抱起胸怀,“可能连‘天’也没预料到千万年后,世上的灵力会这般稀薄。你再看当年那些纵横四海的妖兽,比如蛊雕、土蝼、穷奇,而今哪里还有踪迹。”
“走兽开灵智,或许在它们的意料之外,可毕竟‘天’已经定下了规矩,倘若再度更改岂非承认它们一直以来的天罚是错的。”
小椿:“不能承认吗?”
小姨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还是觉得她太年轻,“‘天’怎么会轻易承认自己是错的呢?”
况且一旦认下,在此之前斩杀的妖又该怎么清算?下界的杂碎们怎么看待主宰万物的上苍?
对于上位者而言,与其推出撼动天威,后果不知的新规制,倒不如将错就错地错下去。
这一点,她倒是不难理解。
“兴许等到哪一日,出现了连‘天’也无法回避的舛讹,才能叫它们重新正视下界苍生吧。”
康乔说完望着眼前的两个少年,自觉多言,“罢了,事已至此你我除了能骂老天两句也别无他法。起来吧。”
她朝小椿伸出手,“巡山卫给沉安设了个简陋的灵堂,去拜拜他,权当送行了。”
香烛纸钱的味道顺着风飘到了霜寒堂内。
大祭司正支棱着脑袋眯眼凝视星空。
鼻子嗅了嗅,便摸索入怀,想抽一杆烟了。
“祭司在找什么?”旁边侍候的少年略显纳闷,“我记得您观星时是不抽烟的。”
他只是继续搜寻,并不理会。忽然眉目一紧,自言自语地摆首,口中轻“啧”道,“这天当真奇哉怪也……”
少年怔愣地问他怎么。
“我从半年前便留心的一场日蚀,按理说应在本年的腊月,如今再看,恐怕行将提前到十日后……不,也许是三日之内。”
老狼妖沉声道,“这可是六合宇内五百年难遇的一次天象啊……”
自古日月星辰的异动,皆会带来无法揣测的灵力。能使精魅堕魔,也可使人兽得道。
过于强大的事物总是人力不可控制的。
他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