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李慨就喝骂他军情重大,怎么能如此托大?让他赶紧闭嘴。其他豪强也提出自己的意见,有几个年轻人也坚持认为应该趁郝散立足未稳,奇袭掩杀郝贼侧翼,定可大破贼徒。
李廿继续放肆地嘲笑,挥舞麈尾扇,将那些年轻豪强的说法驳斥的一干二净:
“郝贼手中握有五百马兰羌、泸水胡亲卫骑兵,是他妻妾和本家赠送与蓄养的死士,作为郝贼酋的握奇队,片刻不离左右,武乡义军算上民壮也不过一千上下,怎么突袭?再说了,乡兵出县偷袭,士气如何保证?亏尔等想得出来,真是不知兵。”
既然奇袭不能,一众豪强又开始讨论守何处,王瑰作为太原王氏支流的庶出之后,在武乡城中置办了最多的房产,还在市集官署用的驴马里占了相当大的份额,他力主坚守武乡县城,不能让贼兵再打进城去。
但其他豪强不太愿意,他们认为武乡城太大,宁愿将宝贵的兵力用于防御各家的坞堡,坞堡多建在山间,易守难攻,比必须强调一定交通便利度的县城好守多了。
康朱皮这时也参与进来,他觉得不能把兵力集中在县城一地,否则被包围了怎么办?豪强分散回家各守各坞更不行,县城会被焚掠一空不谈,各家能否抵挡住郝散的全力一击?会不会被分开困死?这不都有人在窃窃私语“要不要准备酒肉,双方互相留个面子好了。”
当然,“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道理,和什么带部队出去打运动战的思路,康朱皮也是不能讲的。守卫坞堡、城墙和本村的义兵有以一当十之勇,守卫乡里的义兵敢战,出征二百里外的郡城袭击郝散的叛军侧翼,援救素不相识的人?那义军的士气便和乌合之众没有区别。
就当众人为怎么布置防御力量而争执不下的时候,李廿又笑了,他的一双手还很不老实地调戏婢女,嘴上却不停:
“《翼氏风角》曰‘风者,天之号令,所以谴告人君者’,你们不通风角,又不懂孤虚、鸟卜、望气,全在这里口上谈兵,又怎么知道应该守卫何处,迎击何方来之敌?
“你们不知天时,如何应战?天时谓,时日支干、孤虚、王相之属也,尔等知千人以上用年孤月孤?现在孤位是何,虚位又是何?宜背何位击何位?”
李始之稍微有些忍不住他的嘲讽,刚开口:“风角孤虚有什么用?《尉缭子》曰'楚将公
子心与齐人战,时有彗星出,柄在齐,柄所在胜……”
话还没说完,李三少马上就被他爹李慨毫不客气地打断、闭嘴、退下三连,后半句话只能卡在喉咙里,身子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