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都不再提要小心康朱皮的说法。一看到康朱皮从范隆那跑出来,李始之就迎上去,学着范隆的语调说:
“吾友刘元海曾云,道由人弘,一物之不知者,固君子之所耻也!怎么,康郎又准备不知周易了?”
“阿姊知吉凶,通玄术即可,我们做弟弟的,只需姐规弟随,学个屁啊,哈哈!”康朱皮毫不在意和李始之对视一眼,然后一齐放肆地大笑起来。
“还有还有,”李始之还没收住笑,就又学范隆的语调说:“康阿郎每天把裤子穿在外面,下不罩裙,上不着衫,真是不雅,不雅啊,哈哈哈!”
康朱皮润润嗓子,假装正经地回答:“范先生!今上党贼乱未止,正是枕戈待旦之时。今一袖之大,足断为两,一裙之长,可分为二,在下穿上后连快步而行都做不到,更别提骑马舞枪呢?”
“不对不对,康郎应该这么说,你不能顶撞范先生,要说你这是裤褶,是少了罩裙的裤褶。我尊世父说过,天子出猎时,朝中大臣皆须穿裤褶,士大夫亦然,所以不算不雅。好了,趁阿爹去郡里开会了,我们赶紧去玩两把樗蒲!”
“怎么不找我杀兵棋了?”
“康郎捣鼓的新玩意,下不过,等我再和阿姊与王少郎练些时日,定能和康郎再战上三百合。”
“不是,你阿姊还下兵棋呢?你不是说她上次输了,回去吟诵了《道德经》,抄了好几遍夫唯不争天下不能与其争那段,我都以为她不下争强好斗的棋了。”康朱皮有些吃惊,那份记忆又浮上心头。
康朱皮休养时,也需要一些“有益身心”的娱乐。但康朱皮的围棋水平是真臭,在晋代流行的十七乘十七的棋盘上弈棋都下不好,被自称家中围棋水平最低的李始之杀了个片甲不留,更别提和擅长围棋的李丹英姐姐下棋了。
至于需要手气的一博、樗蒲,掷不出大点贵采的康朱皮更是玩不来,曾自嘲自己没被郝散一斧子劈死,结果要被骰子气死了。没办法,康朱皮只能无情剽窃后世的娱乐方式,直接“成果”就是现代中国象棋。
三十二枚棋子,河界,将、士、相、砲、卒、游骑(马)与突骑(车)的玩法,在仍管一博叫“象棋”的西晋还远未诞生。相较于依赖骰子运气,且棋子较少的一博与樗蒲,或者是需要大局观与计算力的围棋,象棋更考验玩家即时排兵布阵和临时决策的能力,场面
恢宏的同时也容易上手,李始之刚一接触便迷上了这种“做将军”的游戏,还主动帮康朱皮到处推广。
最初几天,李始之天天找康朱皮下新发明的“兵”棋。结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