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我一个字也不识!”匐勒毫不惭愧,中气十足地回答。
前来听故事的胡汉部曲和李家庄客都哄笑起来,虽然他们大多也不认字。
“匐勒,你今天要是说,你能认出其中一半,我就今天就讲两个故事了。”
“唉!”大家叹息,只为又少了一段娱乐。
“但是,大家只要有一个人告诉我,我今天教的字他都学会了,我就再加一个故事,好不好。”康朱皮笑着,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
“好,好,一言为定,渠帅/康胡儿不要说话不算数!”
“来讲大禹的故事,”康朱皮坐在黑板下,用鞭子指着“禹”字,望着一张张充满好奇的面孔,说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如果有个人生在那时,而他和他的儿孙每个人都活了一百岁,那他的第二十代玄孙都遇不到咱们的爷爷。在那个时代,中原大地上洪水泛滥成灾……”
康朱皮话音一转:“假如咱们活在当时,面对全天下的水灾,大家觉得怎么办才好?”
“祈求天帝开恩。”一个李家雇工首先发话。
“不对,是求娜娜神赶紧让洪水平息!”米射勿辩驳道。
“逃到高山里去,等到洪水退。”
“坐船,造一条大船!”
“找只大圪蚂,一口气把水喝干。”
大家哄笑起来,李阳的想法把康朱皮都弄得愣在原地——你这厮从哪听来的澳大利亚神话故事?
“瞎扯,”匐勒捂着肚子笑:“哪有那种大圪蚂?”
“有如此大的洪水,如何养不出那样大的圪蚂?”李阳犹自顶嘴。
“建堤坝!用大坝把洪水挡住!”小石燕举起手来,康朱皮笑着比了个大拇指:
“没错,古人在开始时,就像石少郎一样,用建坝的方法来治水,那时候的大坝有多大呢?”康朱皮的脑海中浮现出三千年前良渚古国那气势恢宏的巨城和堤坝,闭上眼睛,伸出双手,握紧拳头:
“如果整个上党的人,无论男女老幼,昼夜不停的搬土,不许种地,不许经商,不许偷懒,需要整整一年!他们还不会冶铁,那怎么办呢?用石头,用木头,用手,最后先民们建起了前所未有的大坝,这是上古的奇迹,哪怕
过去了三千个春秋,我们还能在东南方的会稽郡看到这奇迹的遗存。”
围观众人惊叹着,大部分人对洪水的印象就是夏天浊漳水暴涨,而黄河据说已经很多年没有泛滥过。上党人日夜不停劳作一年才能建立的大坝,它究竟要抵挡怎样规模的洪水?
“可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