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远了,才......”
“诶,可不能乱说!我可不像你,痴心妄想,我闺女能嫁康神仙的亲从,那就算有福气了,哪同你一样,还想和神仙结亲?”
黔首们说着不着调的话,青年农夫有些尴尬,也调转了话题:
“康帅不仅从不许收女人,还给带孩子的妇人多发粮。其实不止,康帅对吃他粮,用他牛的百姓管得挺严的,我等无论有家还是无家,都编在什队里,各自监督,同在义舍吃饭,严禁违令干那私斗、盗窃、不洁净之事,违者罚粮罚鞭乃至驱逐出舍都有,不过那些都是正经事,我等也乐于接受。”
皮初见这青年农夫懂得很多,话语亦有条理,不像一般黔首那样含糊不清,懵蠢无知,气色也很好,是个不错的人才,便称赞了这青年几句,问他姓名。
“你应该读过书。”陈非一旁补充道,他看了青年多时,坚信自己这一判断很准确。
“这位郎君过誉了,我叫成秋,只是个都养而已,靠着在沮阳县学里做工认了几天字,不算读书。”
陈非心想,读书好啊!读了礼教书,稍加点拨,就能有用于国家,那康胡儿所谋图不在小,这成秋跟着康朱皮,迟早被连带着害了,不如赶紧拉拢了。
“成郎君,我观这上谷天灾也该过去了,郎君不妨离了那鸡鸣山治,继续读书,我与幽冀二州诸州郡学甚熟,可以举荐成郎君去就学。”
陈非不惜摆出一副高架子来延揽,连他现在是“商贾”的身份都忘了。成秋却没看出来,只觉得好笑,大晋商贾社会地位不高,若想在市场里卖东西,还要在脑门上贴布,写上自己的名字和所售的商品,还得一只脚穿白鞋,一只脚穿黑鞋,充满了侮辱意味。
面前这几位商人,衣着也不华丽,仆从亦不多,不像是世家大族直接掌控的商队,就算他们是,几个商队头目,人微言轻,凭什么随便举荐陌生人去念书?
“郎君说笑了,在下家里人去年都没了,我饿得
几近暴毙,是康帅与李天师救活了我,我怎么能抛下他们?况且跟着也能读书认字,还能格物......格物致知!”
“读书,认字,格物致知?”
“对啊!”
在陈非与皮初的疑惑眼神注视下,成秋掏出一块小黑漆木板,又亮出一块石膏,指着那台耧车说:“康帅除了借牛,还借农具,条件是大农具须公用,且每次新农具试用,都派一个像我一样能认会写的人下地,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写下农人们用农具的心得,无论好坏,都写在这板上,回去整理成册,再讲给义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