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腹中有符灰,身上有求来的符箓,脸上还有道士洒上的符水,十里八乡的亲朋都在冲,凭什么我后退!
“我等心诚,箭射不到我!”
道民们冒着从天而降的矢石推进,他们的将军、祭酒、道士则在一线扛着直射的箭矢。那些寇氏的亲族死士握着大盾,穿着重甲,披着厚毡,舍生忘死地冲锋,有些盔甲干脆就是官军的制式铁甲,前几日还穿在一些晋军部曲督的亲兵身上,用来防御官军的箭矢再好不过了。
几个身强力壮的寇氏死士还穿了两套札甲,箭矢射在上面如挠挠痒痒一般,他们毫不在意地冒着官军的射击前进,这为后面的天师道军平添了许多信心,好像不是铠甲与毛毡提供了防御,而是符箓与寇静之的北斗辟兵法真让他们能够“刀枪不入”。
普通的弓弩效果不佳,陈非只恨官军来得急,没办法携带绞车开的大黄弩,此刻对面一大团“黄巾军”如上古凶兽一般杀将过来,像妖术附体一般一般不畏惧死亡与箭矢,士气本就低迷的上谷军甚至未接敌就开始后退,生怕沾上邪气。
官军弩手本来刚退回阵内,刚各自弃了弩,往胳膊上套披膊臂甲,换上长刀、铁斧,准备近战肉搏,就被前排的矛楯、刀楯手挤得连连后退,队形大乱,满地都是踩坏的弓弩,吼叫斥骂声接连响起,就在此时,义军先锋已然接阵!
寇静之依旧第一个冲进官军阵中,像只发了狂般的黄兽,挥舞着“凝霜剑”左右突杀,虽然远没达到一剑断三十札的地步,但他的突杀却打出了一个缺口,寇家的死士握着长矛大刀跟在家主身后,如一柄尖锐的凿子,硬生生地扩大了缺口,在官军的防线上挖出一道深深的豁口,愈来愈多的天师道军紧跟其后,将豁口越扒越大,已有以线带面的势头。1
官军的右侧,康朱皮的步兵队一头撞上居庸军的阵型,长矛戳穿护甲,捣碎头颅,长刀砍断手脚,血肉横飞,怒吼、惨叫、喝骂、哀嚎,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映着画面,谱成一首惨烈的诗歌。
在居庸军指挥官逢恽看来,康胡儿的步兵队虽然远不如天师道军狂热,没有那股非
正常人的狂热疯劲,但反而更危险。
不仅因为康朱皮的步队有更多的披甲,这让官军箭矢的阻滞效果更差,白刃战爆发前,康朱皮的“贼军”保留了更多的兵力,几乎是完整地一头撞了上来。
更危险的是那股精气神,在矢石交加间,这些康朱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贼兵徒卒,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如亲密无间的兄弟一般并肩前行,他们扛着简陋的长矛,那就是一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