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家的家世摆在那,他们心里虽也那么想,却笑不出来。
郭守业想了想,对清哑道:“别怕,有爹呢。”
清哑进来看见父兄摆的这个阵仗。已明白他们在商议大事,并且有眉目了。她没有着急。也不担心。她的家人一再叫她刮目相看,没文化,却丝毫不比她前世的爸妈能力弱。父兄联手,加上她时不时在旁提点一下,那威力只看谢家和周县令的下场就知道了。
再有就是:她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观念自然不同。
在前世,别说分手退亲,就是结了婚生了孩子又离婚,也多的是,她才不在乎呢!这地方社会观念虽不同,但她的家人也是异类,她从不担心家里人因为名节问题抛弃她。
所以她对郭守业道:“爹,我不怕。”
想想又加上一句,“爹不怕,我就不怕。”
郭守业见她面色明朗,松了口气。
他哼了一声,道:“他皮痒了,敢欺负我闺女!看老子怎么收拾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他是皇帝,而不是个乡下出来的庄稼老汉。
郭大全笑道:“我常听沈伯伯说起他们发家的经历,哪一家不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咱们家遇见这些事儿根本不算什么。将来呀,等咱站稳了,爹闲的时候就跟孙子重孙子们说古,‘那时候我跟你们大爷爷二爷爷姑奶奶他们怎样怎样。’听了多风光!”
他就是会说话,一番话说得爹娘和弟妹们全都喜气洋洋。
笑着,清哑不自觉把头歪在郭守业肩上,十分安心。
她知道,爹和大哥肯定有法子了。
歪了会,忽想起什么来,抬头叮嘱郭大全道:“大哥,他要逼紧了你就先答应。我抓紧把毛巾再织好些,到时候叫沈伯伯在京城找人作主。”
郭大全叫她放心,道:“大哥心里有数。”
郭守业又说一遍叫闺女不要怕,凡事都有爹。
清哑道:“只要爹和娘不嫌我坏了名声,我什么都不怕。”
这么一闹,就算将来能全身而退,也会影响名节。
而这里的人很看重名节,女儿家名节尤其重要。
郭守业狠狠“呸!”了一声,道:“狗屁的名声!老子才不稀罕!”
他早就不要脸了!
或者说,是抛开虚伪的脸面了。
当初李红枣和张福田闹出事的时候,他真是觉得丢人之极,气得咬牙切齿,所以想主意整那两个小崽子;后来跟江家退亲,他又承受一次丢脸的刻骨仇恨;儿子女儿入狱,再承受一次,如今他还要脸做什么!
他看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