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遍布红莲夜火的地狱。
死是不能死的,她不甘心。
她突然一咬牙,紧紧抱住萧应的大腿。“亚父,朕好害怕!”
被她抱住的人僵硬如石,半晌之后才出声,“陛下怕什么?”
“朕也不知道怕什么,你看这大祁宫像不像一座地府?”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有时候朕都不知道自己人是还是鬼,到底是身在人间还是身在地狱。朕不想死,朕也不想做鬼。亚父,你告诉朕,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活得像一个人?”
她仰着头,迫使自己看着他的脸。
夜色中,她看到他线条完美的下颌。
“陛下,你说过要与臣共享江山。”他说。
“亚父,莫说是共享。便是将江山让给亚父,朕也愿意。”
萧应看着她,目光如晦。
她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即使他没有推开她,她却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石头没有温度,也捂不热。
“陛下说的没错,人间不过是苦海无边的深渊地狱,大祁宫亦是阎罗殿。一入地狱万骨成泥,谁也逃不脱因果轮回。”
燕青听他说得瘆人,越发觉得自己小命不保。
“亚父,朕这就去写让位诏书!”
“不急。”他说。
燕青看着他的死人脸,恨不得伸手去挠。都这样了,他还装什么装,脑子里又不自觉脑补出自己无数种死法。
“亚父,朕有一个愿望。”
“陛下有何事未了?”
听听这话,是在问她临终遗言。
她慢慢松开他,拢了拢从大氅连帽里散落的发。“朕怕死,也怕疼,最怕的就是疼死,唯一所愿便是在睡梦中死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算是挑明了。
谁知萧应闻言,竟然低低笑起来。长相俊美的男人,不笑则矣,一笑简直如霁光破云,瞬间惊艳暗沉沉的黑夜。
“你以为我要杀你?”他还在笑,寒潭般的眸子似有星光溢出来。
“亚父…你不杀朕?”
“我为何要杀你?”他敛住笑意。
“朕还以为…是朕小人之心,亚父你不要和朕一般见识。”她略略心定,忽觉人生起起落落好刺激。
“陛下要记住说过的话。”他说。
“朕一定牢牢记住,一个字也不会忘。”
不就是让位给他的事,她绝不反悔。
吹了老半天的冷风,她又受了大惊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