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头发的克星。不,不对,是她的头发克星,她手不方便的这段日子,也见他自己梳头梳得还可以。
“我先解开,你别乱动。”
赵蛮干脆将她抱起来,余淼淼抓着那一团黑发,单手捋了捋,赵蛮这会已经关了房门,将窗户也住了,将屋外的吵闹声虽然还能听见,但是也小了许多。
“把那边竹箩里面的剪刀拿来。”解是解不开了。
“今天别解了,结发为夫妻就是这个意思。”赵蛮理直气壮的道。
余淼淼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赵蛮将她放到床上,两人几乎是面贴面:“这血月之事,还会闹一阵。”
“嗯。”
“所以,该睡觉的时候还得睡觉。”
余淼淼点点头,赵蛮继续低哄着,“我们能够做的准备都做了,现在看别人闹就成了。”
“嗯,那就睡觉,明天还有去调试纱车。”
赵蛮勾了勾唇,一脸正色,“我给你宽衣。”
说话间,认真又仔细的将余淼淼的衣服都脱了,小心的避开了那双还吊着的胳膊,余淼淼身上陡然一凉,在赵蛮灼热的目光下,又像是要烧起来。
赵蛮的嗓子有些哑:“该生的孩子也得生,还得生许多。”
说着,虔诚的摸了摸她的小腹,见他这样,余淼淼心里一热。
先前是她有担心,后来见赵蛮期待孩子,她虽然心里觉得时机不到,危机四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麻烦,可也没有再避开受孕日,他们该做的事情也没少做,可是却一直也没有动静。
见她神色恍惚,赵蛮狠狠的叼住她的嘴,欺身而上,外面的闹腾统统都不及他此时的攻城掠地、生孩子更重要,尤其他还是一个被认定无子嗣的人,命里缺,总要比常人艰难一些,不过,有句话不是叫勤能补拙么。
这一夜,除了这屋内一夜颠鸾倒凤,余淼淼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昏睡过去。
外面可没有这么平静。
柳树屯、房陵城见到了完整的血月,虽然是发生在子时,但是叫起夜的人见了吓得魂飞魄散,一传十、十传百,都被闹醒了,几乎是无人好眠,全城亮如白昼。
知县、知府连夜写折子,派人送往上级,并想着安抚百姓的法子,还得担心有些心怀不轨之人,趁着血月闹事,要知道,血月兆示人间正气弱、怨气盛,若是有心人以此为借口,召集流民,演变成民变也不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些关节,在房陵当了这么多年父母官的刘亭洲自然知晓,也心有警惕,并且率先就想到了房陵最大的刺儿头赵蛮。